重生：嫡女威武 - 全本小說網

「公主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我可舍不得。」

我打量着面前的人，勾住他的腰带：「虎背蜂腰螳螂腿，你不做锦衣卫，当反贼，真是可惜了。」

我是姜岁岁。

是帝后最小的女儿。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出生之日父皇赐号「定国」。

及笄之年，父皇送了我一名武功高强的侍卫。

「岁岁，你过来。」

「父皇！」

我穿着繁琐的吉服，扶着笨重的发冠一路小跑：「父皇，你怎么才来呀？岁岁等你好久了呢。」

「是父皇的错。父皇准备了一份礼物赔罪。」

父皇笑着朝身后招招手：「还不快来拜见公主？」

少年一身黑衣，头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单膝跪地向我行礼：「属下见过公主。」

「岁岁，可还满意父皇送的这份礼物？」

父皇摸摸胡子：「以后他就是你的侍卫了，任你差遣。」

「谢谢父皇！」

我笑着向少年伸出手：「那以后我叫你平安可好？」

「谢公主赐名。」

及笄礼成，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寝宫。

青云为我更衣，青华则是清点礼品。

「公主看看，楚国公世子送来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奴婢瞧着真是精致得不得了。」

我掀掀眼皮：「父皇那儿有更好的。」

青华低头翻找着：「丞相府大公子送的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公主看看如何？」

「都是俗物。」

我没什么心思，朝外面喊了声：「平安。」

少年突然出现在门口，吓了青云青华一跳：「公主有何吩咐？」

「进来挑挑吧。有喜欢的便拿走吧。」

我又看向青云青华：「你们也是，一起挑挑吧。」

「奴婢不敢。」

「属下不敢。」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我沉下脸，平安迫于无奈，只好进来挑选。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目光柔和，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我托着下巴：「平安。」

「公主请讲。」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少年的脸和耳朵都红了，他随意捡了样东西便匆匆离开：「属下告退。」

青云不解：「公主，他是谁？」

「他啊——」

我拉长尾音：「是我的平安啊。」

少年的脚步似乎踉跄了下，随即便走得更快了。

啧，真不经逗啊。

翌日，我去凤仪宫向母后请安。

「儿臣见过母后。」

「岁岁来了。」

母后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她的身边：「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

母后拉着我说了些家常：「及笄礼成，岁岁就是大姑娘了。岁岁可有心仪的人了？」

我明白母后的意思：「岁岁想一直陪着父皇母后。」

「胡说。」

母后点点我的鼻子：「岁岁不用担心，母后会为你打算好一切的。」

「母后真好。」

我和母后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平安。」

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后：「公主。」

平安是暗卫，平日里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出现的。

「我要出宫。」

「是。」

「可我没有出宫令牌。」

「公主，没有令牌是出不了宫门的。」

「我知道。」

我俏皮地眨眨眼：「所以，我要你带我溜出去啊。」

平安拒绝：「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属下不能这么做。」

我双手合十：「带我出去吧～」

平安别开脸：「不可以公主。」

「平安最好了～」

「不可以。」

哼！

气死我啦！

「是谁惹我们的小公主不高兴了呀？」

这个声音！

太子哥哥！

我回头，一身白衣光风霁月的太子哥哥正摇着扇子向我走来。

「太子哥哥！」

我跑了过去：「我想出宫玩。」

「你啊。」

太子哥哥合起扇子，从腰间解下令牌递给我：「注意安全。还有——」

「知道知道。帮你去看看秦家姐姐嘛。」

我口中的秦家姐姐是骠骑大将军的嫡女，未来的太子妃。

「属你聪明。」

太子哥哥看向我身后的平安，神色淡漠不怒自威：「你是岁岁的侍卫？」

「禀太子，是。」

「好好保护岁岁，岁岁要是出什么事，唯你是问。」

「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我扯扯太子哥哥的袖子：「太子哥哥，不要对平安那么凶。」

「说两句你还心疼了？」

太子哥哥叹了口气：「出去玩吧。路上小心。」

我和平安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听着周边小贩的吆喝。

「平安，给我买糖葫芦。」

「是，公主。」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公主要叫小姐！」

「是。小姐。」

我买了点秦家姐姐喜欢的糕点去了将军府。

因为是偷偷出来的，我也没有大张旗鼓，吩咐小厮不要声张。

「秦姐姐。」

我轻车熟路来到秦姐姐的院子。

秦姐姐放下手里的书卷：「公主来了。」

我故意板起脸：「说了多少次了，秦姐姐喊我岁岁就好，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岁岁。」

我将买的糕点放到石桌上。

外男不好入内院，我便没让平安进来。

「秦姐姐尝尝，都是你爱吃的，是太子哥哥特意嘱咐我的。」

秦姐姐脸一红：「多谢殿下挂念。」

「姐姐！」

一名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闯进院里，秦姐姐的婢女拦都拦不住。

来人我认识。

是秦家的庶女，秦檀。

半年前她落水醒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经常胡言乱语，说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秦檀微微屈膝：「见过公主。」

我眯起眼。

她是冲我来的。

我明明吩咐了小厮不要声张，她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呢？

秦檀想要起身却被我制止：「慢着，本宫有说让你起来吗？」

秦檀动作一僵，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见到本宫行礼竟如此敷衍，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吗？」

我沉下声，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威严：「别说是你，便是你的父亲来拜我，我也是受得起的。」

秦檀的眼泪说来就来：「臣…臣女没有…」

「藐视本宫，等同于藐视皇家天威。本宫便罚你在这儿跪上一个时辰。」

秦檀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应下：「是。」

「秦姐姐，我先走了。」

我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注意你身边的人。」

秦姐姐一愣，旋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知道了。多谢。」

我走出院外，与秦檀擦肩而过时将她不甘的神色尽收眼底。

呵，还有的闹呢。

我带着平安去了城里最大的布庄。

「掌柜的，最近可有新鲜玩意儿？」

掌柜拱手作揖：「九小姐来了。本店新到了一批上好的成衣，九小姐可要看看？」

九小姐是我在外的称号。

「好。」

我转头吩咐平安：「你在这儿等着便是。」

「属下要保护公…小姐。」

「你确定吗？」

我眨眨眼：「确定要在门口等我更衣吗？」

平安瞬间红了脸，说话也不利索了：「属…属下在这里等着小姐便是。」

我跟着掌柜上了楼，隔间里早已有人在候着了。

「好久不见，安娘。」

「好久不见。」

安娘为我泡了一杯茶：「尝尝，新到的毛尖，你应该会喜欢。」

我尝了一口：「果然不错。这个月的账目呢？」

安娘拿出账本：「都在这儿了。对了，听说江南那儿有反贼叛乱，你可得当心点。」

「放心，我住的地方反贼进不来。」

我翻看着手中的账本：「安娘，我想你帮我查一个人。」

安娘心中了然：「楼下那个？」

「对。」

我揉揉眉心。

不是我不相信父皇。

只是…多一重保险总是好的。

不出三日，安娘便把有关平安的情报呈到了我的桌上。

我翻看着手中的密报。

干净。

太干净了。

干净得让人起疑。

不过既然父皇都觉得没问题，那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干净是好事。

不远处的香炉烟雾缭绕，我按了按太阳穴，轻轻唤了声：「青云。」

青云推门而入：「公主有何吩咐？」

「今晚点的什么香？」

「回公主的话，是沉光香。」

「今日除了你们还有谁进来过寝殿吗？」

「今日下午平侍卫曾回来为公主取披风。」

「这样啊。」

我挥挥手：「把香炉拿下去吧。以后的熏香都由我自己点。」

「是，公主。」

我起身打开窗户。

但愿，是我想多了。

十一月初九，泰阳长公主生辰宴。

父皇无暇赴宴，便派了太子哥哥和五皇子哥哥还有我前去为泰阳姑姑祝寿。

「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定国公主到——」

「泰阳姑姑！」

我送上生辰贺礼：「岁岁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岁岁最乖了。」

泰阳姑姑摸摸我的头：「快入席吧，姑姑吩咐人送些你爱吃的糕点。」

「好。谢谢姑姑。」

我看向后面寸步不离跟着我的平安：「平安，你跟太子哥哥他们去男席吧，不用跟着我了。」

「可是公主…」

「好了，听话。」

平安拗不过我，只好跟着太子哥哥他们走了。

我一向不喜欢应付这种场合，只是自顾自地同秦姐姐说着话。

一名婢女行色匆匆，在青云耳边说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

青云皱起眉头，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公主，出事了。」

我朝着秦姐姐笑笑：「抱歉，秦姐姐。」

「无妨。公主有事便去吧。」

我敛起笑容，起身快步离开：「边走边说。」

从青云口中我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五皇子哥哥与人比赛投壶，结果技不如人输了几场，便找了平安替他。

平安倒也争气，一连扳回几局，对方恼了，非说他耍诈，双方争执不下，闹了起来。

太子哥哥和丞相大公子去雅间下棋了，对方不敢为难五皇子哥哥便针对平安。

平安到底是我的人，五皇子哥哥便找了人给我报信。

走到门口，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吼：「反了你了！一个侍卫而已，我今天便是打死了你又如何！」

我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大步走了进去。

只见那人扬起长鞭，将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似乎还能听到破空声。

这打在身上得多疼啊。

要是打在脸上…平安这张漂亮脸蛋可不保了。

我一把握住那条鞭子，目光锐利：「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周围的宾客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拜见定国公主。」

那个欺负平安的人也不得不向我行礼：「见过公主。」

我夺过鞭子，将平安扶了起来：「李尚书家的公子好大的官威啊，本宫身边的人都敢随意打杀。」

那人面如菜色，毕恭毕敬地认错：「公主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吓吓他。」

平安的脸上有一道被鞭子打伤的血痕。

我抚上他的脸：「疼吗？」

平安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属下没事。」

「打回去。」

平安愣了：「什么？」

「我说——」

我将鞭子塞入他的手中：「打回去。」

「属下是奴才，公主不必为属下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是。你是平安，你只是平安。」

我握住他的手，挥出一鞭。

那人的脸上也多了一道同样的血痕。

「这一鞭是教你，何为君臣之别。」

我将鞭子扔到地上，拍拍平安的肩膀：「你不必怕任何人。因为你的背后站的是，定国公主。」

这事最后还是惊动了在雅间下棋的太子哥哥。

「太子到——」

「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五皇子哥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太子哥哥看向我：「无妨岁岁，你带着你的侍卫先走吧。这里有太子哥哥在。」

「谢谢太子哥哥。」

我向泰阳姑姑辞别，带着平安先回了宫。

「青云，拿金疮药来。」

「是，公主。」

我指了指面前的位子，看向平安：「坐。」

平安摇摇头：「属下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

我佯怒道：「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平安只好坐下。

青云递上金疮药：「公主。」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沾了点涂在平安脸上。

「公主不可！」

平安立马站了起来。

我拉着他坐下：「坐好。我给你上药。」

「公主…」

「闭嘴。」

我瞪了他一眼。

平安只好坐立不安地让我上药。

「好了。」

我拿帕子擦了擦手：「这几天注意点别碰水。」

平安脸红了，小声道：「谢…谢公主。」

「真要谢我啊？」

我起了逗他的心思：「不如…」

我的话还没说完，平安又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往外走：「公主！我先去练功了！」

「慢着。」

平安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公主还有何吩咐？」

我将金疮药扔给他：「记得上药。」

太子哥哥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并没有惊动父皇。

只不过经此一事，坊间多了些不利于我的流言。

我也不在意，说两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我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晒太阳，青云便在一旁为我扇风。

青华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我掀掀眼皮：「是谁把我们的小青华气成这样啊？」

「公主不知，今日我出宫采买，结果竟然听见…听见…」

青华紧咬着下唇，似是不好意思开口：「还是莫要污了公主的耳朵。」

她不说我也知道：「左不过是说我飞扬跋扈，自甘堕落和侍卫厮混对不对？」

青华眼圈都红了：「公主…公主才不是这样…」

「青华，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便去说，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我看向树上某一处：「平安是我的人。他受辱，折的是我的面子。他不是奴才，你们也不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旁人想都别想。」

青云和青华十分感动：「公主…」

「你们可别哭啊，我可不会哄人。」

我感慨一声：「你们呐，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树上的叶子微微晃动。

随后，归于平静。

守在门口的侍女快步走了进来：「公主，圣上身边的李总管来了。」

「快请进来。」

李总管在侍女的引导下进了内院：「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李总管怎么来了？」

「圣上传召，请公主前往养心殿一叙。」

「好的。」

我起身理理衣服，跟着李总管前往养心殿。

「圣上吩咐，只见公主一人。」

李总管看向我身后的青云和青华。

我叮嘱两句：「你们在这儿等着便是。」

「是，公主。」

我推门而入：「儿臣给父皇请安。」

父皇正在批折子，闻言头也没抬：「坐吧。」

案上放着已经晾好的茶和我爱吃的茶点。

父皇不开口，我也不说话，两个人都这么沉默着。

过了半晌，父皇才放下御笔：「说说吧，泰阳生辰宴上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您。」

「真看上那小子了？」

我下意识地看看周围。

父皇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用看了。朕这儿，旁人进不来。」

「父皇恕罪。儿臣私下里查过平安。」

「哦？说说看。」

「平安的背景的确很漂亮，可是他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人起疑。儿臣只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父皇笑了两声：「吾儿肖父！不错，平安像是准备好送到朕面前似的，朕查不到他的背景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与其让他们在暗处蛰伏，倒不如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勾了勾唇：「而且，要是爱上自己的敌人，很有趣不是吗？」

父皇捋捋胡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岁岁最得朕心！」

做戏就要做全套。

我前脚刚出养心殿，后脚我被禁足的消息便传遍了皇宫。

远远的我们在寝宫门口见到了平安。

他应该也听到了风声。

「是因为我吗？公主。」

我笑笑：「不关你的事。是我惹了父皇生气。」

「圣上何时生过公主的气，禁足更是从没有的事，若不是为了…」

青云为我抱不平。

我斥责道：「住口。莫要说了。」

平安握紧拳头：「我去向圣上请罪。」

「站住。」

我拉着他往里面走：「进来说话。」

「公主…」

我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平安你不必在意。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为你讨公道的。为你，我心甘情愿。」

「公主…」

平安别开眼，不敢看我：「属下…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呢？」

我莞尔一笑，眉眼弯弯：「平安是最好的平安。」

禁足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慢。

我趴在案上叹了口气。

「公主。」

平安似乎想逗我高兴：「属下陪你。」

「平安。」

「属下在。」

「我要出宫玩！」

「可是公主您还在禁足，而且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我不管！」

我跳到他的背上，揪着他的耳朵：「平安哥哥，带我出去玩嘛～」

平安耳尖泛红，背着我往外走。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出了宫，我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连平安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平安！」

「公…小姐。」

平安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我，有点不好意思：「属下记得你爱吃这个。」

「谢谢平安哥哥。」

「岁岁。」

我回头。

是太子哥哥和秦姐姐。

前些日子父皇已经为太子哥哥和秦姐姐赐婚，只待礼部挑个吉日便可完婚。

今日这般倒也不算逾矩。

「你又不听话了。」

太子哥哥叹了口气。

平安先一步认错：「是属下的错。殿下不要怪罪公主。」

「我何时说要怪罪她了？你倒是揽得快。」

我抱着太子哥哥的手臂撒娇：「太子哥哥你最好了～不要告诉父皇哦。」

太子哥哥点点我的额头：「你啊。」

「姐姐，殿下，你们等等我。」

秦檀提着裙角快步追了上来。

我朝着太子哥哥挑挑眉，他却摇摇头。

「秦二小姐，今日本宫约的是窈儿，你莫要再跟着我们了。」

「可…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殿下这般厌恶？」

秦檀的眼泪说来就来，美人落泪总是令人疼惜的，我若是男子怕是也会不忍。

「你没做错什么。」

秦檀还未来得及高兴，只听太子哥哥接着说道：「我只是没由来的厌恶你。」

秦檀愣了。

我倒是忍不住笑了。

柔弱的菟丝花总是惹人喜欢的，偏偏太子哥哥不太喜欢。

太子哥哥牵起秦姐姐的手：「秦二小姐自重。本宫已有窈儿，当不起娥皇女英之福。」

秦檀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哭着跑走了。

「太子哥哥，还是你厉害。」

我想太子哥哥竖了个大拇指。

「她的技巧太过拙劣。入不了我的眼。」

太子哥哥瞥了我一眼：「我们还要逛逛，岁岁要一起吗？」

「不了不了。我和平安还要去别处逛呢。」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平安哥哥，你喜欢秦二小姐那样的吗？」

「不喜欢。」

平安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我…」

平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我凑近他：「是不是我这样的？」

「公主！」

平安转过身：「莫要再拿属下开玩笑！」

可是他已经红透的耳朵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我勾勾唇。

上钩了。

天色愈晚，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们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平安哥哥。」

我握住平安的手：「我害怕。」

平安犹豫了片刻，将我的手紧紧包裹在他的掌中：「不怕，我在。」

「可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儿冒出六个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为首那人举起剑，眼神凶恶：「拿命来！」

平安一手护着我一手举剑抵挡：「躲在我身后，不要离开我身边！」

刀光剑影之间，我好似看见平安和那人对上了视线，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什么讯息。

他们认识？

为了博取我的信任，特地演一出英雄救美？

是什么时候呢？

我想了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买糖葫芦是假，通知好戏开场是真。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计就计吧。

我紧紧抓着平安的衣服：「平安哥哥我好怕…」

其中一人举着刀向我砍来。

「啊！不要！」

我害怕地跑进胡同，那人跟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胡同的尽头是一条死路。

那人冷笑一声：「你逃不掉了。」

「逃？我为什么要逃？」

想来平安应该是被他们拦着不许来找我。

那我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那人愣了：「你…」

「哦，忘了说。」

我慢条斯理地抽出发间的簪子：「我从小习武，师从骠骑将军，真打起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那人不屑，摆出架势向我袭来。

我与他过了几招，三两下便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许是觉得输给我一个女人很没面子，那人死到临头还在放狠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必放狠话。因为我真的想杀你。」

我握着簪子利落地扎向他的颈间：「你没利用价值了。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平安到底还是找了过来。

「公主…」

平安嗓音干涩，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我。

此刻的我发髻凌乱，原本华丽的衣裙破了几道口子，白嫩的脸上沾着血，露出来的手臂上也多了几道伤痕，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平安瞥了眼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人，蹲下身想要扶我起来，却被我一掌拍开。

「不要！不要杀我！」

「公主！」

平安紧紧抱住我：「是我！不要怕公主，是我来了。」

我转过头，眼里蓄了泪，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才来啊！平安…我…我杀人了…」

我指着地上的那个人：「他想带我走，我假装顺着他，趁他不注意，用尽全身力气将簪子扎向他的脖子，我不想的平安…我不想的…」

平安拍拍我的背：「不怕公主，我在，不怕，没事的。」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心疼，他并没有怀疑我的话。

「公主。」

平安用指腹抹去我的眼泪：「我带你回家。」

平安带我去了一家医馆。

老大夫在里间为我包扎，而平安却不知去了哪里。

「幸好伤得不深，不然可是要留疤的。」

老大夫递给我一瓶伤药：「姑娘切记，伤口不要碰水。」

「多谢大夫。」

当然不会留疤。

毕竟是我算好的。

我放轻脚步寻找着平安的踪影。

终于在庭院里听到了微弱的说话声。

我屏息凝神，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是她…我不能…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平安的声音。

我听得不太真切。

「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够了！」

平安打断了那人的话：「我不会放过皇帝，但也不会再伤害她。」

我转身回了里间，步伐轻快嘴角微扬。

平安心疼我了。

我成功了。

我传信通知安娘，让她派人去查袭击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曾在被我杀死的那人手上看到过一处图腾。

想来这是一处突破点。

不过我出宫遇袭的事终究还是被父皇知道了。

父皇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倒是不在意：「他已经放松警惕，对我不再设防了。」

「要是被你母后知道了，她又要同朕生气了。上次因为禁足你的事，她几次将朕拒之门外。」

「我会在母后面前多说说父皇的好话的。不过父皇，我还需要你添把火。」

我凑近父皇的耳边，向他说了我的计划。

几日后，宫里突然传出了圣上有意为定国公主和丞相府长公子赐婚的流言。

「公主，这是真的吗？」

平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这句话。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如果是侍卫的身份，平安，你逾矩了。」

平安被我的话噎住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属下逾矩了。属下…恭祝公主新婚大喜。」

青云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局。

「公主，丞相府长公子送来拜帖，邀您出宫。」

青云送上拜帖。

我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平安，伸手接过：「好。」

我起身带着青云往外走，平安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我们。

「你回去吧平安。」

平安却十分执拗：「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你喜欢跟着便跟着吧。」

正合我意。

丞相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长公子正站在马车前等我。

「见过公主。」

「公子不必多礼。」

长公子掀起车帘：「公主请上马车。」

「公主！」

平安拦在我的面前：「男女有别。属下去为您准备一辆新的马车。」

长公子看看我，又看看平安，笑了：「公主的侍卫说得不无道理。」

我也改了主意：「那就不要坐马车了。长公子可愿陪我去街上走走？」

「公主相邀，在下定当奉陪。」

我和长公子走在街上，平安远远地跟着我们，我不时地注意着他的动静。

长公子突然开口：「原本在下是想找公主商量赐婚一事，如今想来是没有必要了。」

「公子何意？」

「这话应该是我问公主。做公主的挡箭牌在下可有什么好处？」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这事儿本宫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用得上本宫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长公子这才露出笑容：「有公主这句话，在下定当全力相助。」

天色渐黑，长公子将我送到宫门口。

「公主，再见。」

「再见。」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看他。

长公子站在原地目送着我离开，见我回头便向我挥挥手：「再见。」

「再见。」

我也朝他挥挥手，收回视线时如愿看到跟在我身后的平安黑了脸。

进了寝宫，我吩咐青云去备水，又让青华去拿些点心，一时间内院只剩下我和平安两个人。

「你也回去歇着吧平安。」

平安没动。

我也不理他，转身进殿。

「公主。」

平安开口了。

我的目的达到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公主…」

平安的声音越来越轻：「你可以不嫁给他吗？」

「平安，我说过了，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呢？」

我回头看他：「如果是以侍卫的身份…」

「不是！」

平安急急忙忙打断：「不是侍卫和公主…是平安和岁岁。」

我没说话。

「平安想问岁岁，你可以不嫁给别人吗？因为…因为…」

平安鼓足了勇气：「因为平安心悦岁岁。」

我只是盯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平安失魂落魄地垂下头：「是属下逾矩了…」

「平安哥哥是大笨蛋！」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是不是我不和父皇他们演这出戏，你就一辈子不打算告诉我？」

平安难以置信：「你…你是骗我的？」

「对啊。」

我凑近他的耳边：「我不会嫁给别人的，因为岁岁也心悦平安啊。」

那日之后，平安完全满心满眼都是我了。

「平安哥哥。」

我指着他手臂上露出的图腾：「这是什么啊？」

「这个…」

平安面露难色，不知该怎么说。

我也不强迫他，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平安哥哥，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平安斟酌了用词，还是告诉了我：「我是个孤儿，在京郊破庙被义父捡了回去。义父带我去了江南，他在江南开了个庄子，庄子上的人都有这个图腾。」

他说的与我查到的相差无几。

不过…江南？

我捕捉到了关键词。

有这么巧吗？

会与江南反贼有关吗？

得传信给安娘，让她顺着这个方向查。

我心疼地摩挲着平安手臂上的图腾：「平安哥哥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苦吧？」

「没事。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

我扬起笑脸：「以后平安哥哥的身边有岁岁了。一定会永远岁岁平安。」

平安笑了，捏了捏我的脸：「好。我们都要岁岁平安。」

「咳咳。」

我回头。

是太子哥哥。

平安立马松开手，站到一旁与我拉开距离：「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挥挥手中的棋盘：「岁岁，可愿陪哥哥杀一盘？」

我扯扯平安的袖子：「平安哥哥，我想吃城东那家饼铺的糕点了，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平安看了我两眼，到底也没拒绝：「好。」

支走了平安，我才示意太子哥哥入座：「太子哥哥，请。」

我执黑棋，太子哥哥执白棋。

我主动打开话匣：「听说前些日子太子哥哥将秦二小姐发配去了国寺做姑子？」

太子哥哥不甚在意：「她勾引储君，罪有应得。」

「秦二小姐是聪明劲儿用错了地方，毕竟她也是能说出‘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等千古绝句的。」

「岁岁真的相信这是她说的？」

我笑而不语。

只听太子哥哥娓娓道来：「我虽不知这是谁写的，但也绝不会是她写的。她虽经常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也比寻常女子聪慧些，可惜心比天高，总觉得旁人都是傻子，合该被她耍得团团转。」

「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戏罢了。她也不想想，世家大族出来的人，又怎会瞧得上她的手段。」

「不要说我了。」

太子哥哥突然发起进攻：「说说你吧。和那个侍卫是怎么回事？」

我依旧游刃有余：「哥哥觉得呢？」

「岁岁，你从小便聪慧，从未让我们操过心。哥哥不信你是真的心悦于他。」

「说不定呢？毕竟他那张脸倒是真的很合我胃口。」

太子哥哥笑了：「以你的性子，说出这番话便代表不是真心的。你与父皇之间的事儿，哥哥多少能猜到一些，哥哥只提醒你一句，不要过火。」

「自然。」

我落下一子。

棋局定，黑棋胜。

「该收网了。」

平安回来的时候太子哥哥已经走了。

平安沉默地将买来的糕点放上桌。

我瞧着他好像不大高兴，便伸手勾住他的小手指：「怎么了平安哥哥？」

「没事。」

平安默默将手指抽了出来。

「有事。告诉我平安哥哥，到底怎么了？」

平安望着我，语气委屈巴巴的：「你不信任我。」

「嗯？怎么说？」

「你故意支开我。你不相信我。」

平安背过身，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一个侍卫，我不该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还挺能演。

「哪儿能啊。」

我从后面抱住他：「心肝儿，你知道的，我们的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父皇说。太子哥哥这么聪明，要是被他看出点端倪，再告诉了父皇，以后我们想在一起就更难了。我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你却这么想我…」

平安听见我带着哭腔的声音，立马慌了，转过身来哄我：「对不起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平安的错。」

「你也没错。」

我靠在他的怀里：「再等等，平安哥哥。」

「好。我等你。」

平安搂着我，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我听青云说，过些日子圣上会带你南巡，那是走水路还是陆路？我也好早做准备。」

呵，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也不太清楚。往年都是出发前父皇才会决定的。」

我抬头看他：「等过几日我问了父皇再告诉你，好吗？」

「好。」

往年这个时候，父皇都会带我南巡视察民情。

今年因为江南反贼一事便取消了计划。

我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平安，因为我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安娘那儿也陷入了僵局，现在只能确定平安与江南反贼有关，可是江南反贼背后的势力却一概不知。

「平安哥哥，你在吗？」

我叩叩平安住的厢房的门。

里面无人回应。

不在？

我推门而入，向外张望两眼，确定没有人看见之后便栓上了房门。

我得找找有没有线索。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平安隐藏得太好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

书架最顶上的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踮脚摸了摸这本书。

没有。

只有这本书没有灰尘。

虽然这本书有做旧的痕迹，但是它周边的书都沾了灰尘，唯独它没沾就说明这个屋子的主人经常翻看它。

这里面应该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抽出这本书，随意翻了翻。

很可惜，这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志怪话本。

我叹了口气，准备将书放回原位。

突然间，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再次翻开话本印证我的猜想。

果然隔行错字解读便能发现有用的信息。

我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入脑中。

原来这就是江南反贼的真面目吗？

我将话本放回原位，匆匆离开。

刚一打开门，就撞上了平安。

「公主？」

平安往里看了两眼：「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对。本来想找你出去玩的，可是你不在。我就自作主张留在屋里等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尽量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平安走了进来，下意识地瞄了两眼书架：「不会，我永远不会怪公主。公主现在要出去吗？」

「嗯，我们去市集玩吧，平安哥哥。」

我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好不好嘛平安哥哥。」

「好。」

平安笑着捏捏我的鼻子：「我永远不会拒绝公主。」

我们从市集回来时已是傍晚。

我借口说要找父皇用晚膳，打发了平安回去。

我匆匆来到养心殿：「本宫要见父皇。」

门口侯着的太监也不敢拦我，连通报都免了，赶紧为我打开门。

「父皇。」

「岁岁来了，坐。」

我朝父皇使了个眼色。

父皇也明白我的意思，转头吩咐李总管：「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

李总管带着人出去了，屋内只剩下我和父皇二人。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我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写在了纸上。

父皇阅后即焚：「朕知道了。这些日子朕也在查，也怀疑是不是前朝废太子那一脉的后人，还真是被朕猜对了。」

「父皇，我们要早做打算。」

「自然。」

父皇冷哼一声：「他们的手伸的倒是长，前朝后宫都有他们的人。」

「平安心思细腻，怕是已经怀疑我了。我们要速战速决。」

父皇捋捋胡子：「依岁岁看，我们该怎么做？」

我和父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请君入瓮。」

圣上病重太子监国的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

我不信平安和蛰伏的那些人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公主。」

我勉强露出笑容：「是平安哥哥啊。」

平安上前将我揽入怀中：「难过就哭出来吧，公主。」

「平安哥哥…我好怕…父皇…」

我埋在他的怀里低声抽泣。

「不怕。有我陪着你呢。」

平安沉默了半晌：「公主。」

「嗯？」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平安执拗地想要我的回答：「你会原谅我吗？」

「我会的平安哥哥。」

我摸着他的脸：「我会原谅你的平安哥哥。」

平安紧紧地抱着我：「谢谢你，岁岁。」

我勾了勾唇。

我当然会原谅你。

因为你说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夜深人静，养心殿却突然传出动静。

「抓刺客！」

霎那间宫内灯火通明，脚步声像是走在每一个人心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公主！」

青云匆匆而来，见我衣着整齐丝毫不乱的模样有些奇怪：「公主你怎么…」

我捧着盒子往香炉里添着香料：「什么事？」

「宫内有刺客出没，奴婢是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我打断她的话。

青云不肯：「公主，奴婢要保护你…」

「不必了。你下去吧。不必守在门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不许进来。」

我看向她，目光锐利：「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

青云拗不过我，只好听从我的吩咐。

我灭了灯。

寝殿陷入一片黑暗。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在等。

等那个刺客的到来。

窗户一声响动，似乎有人翻窗而入。

「别动。」

我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将匕首抵上那人的脖子，笑着扯下他的面巾：「平安哥哥。」

「公主早知道是我？」

「自然。平安哥哥可不要把我与那些蠢笨的公主相提并论哦。」

我眉眼弯弯，指着不远处的香炉：「平安哥哥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闻了软骨散，逃不出去的。」

聪明如平安，他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早就怀疑我了是不是？这是你们设的局。」

「没错。我和父皇一早便怀疑了你，但我们查不到你背后的人，与其让你在暗处蛰伏，不如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那你对我好，喜欢我，也是演的是不是？」

「不全是哦。」

我捏着他的下巴：「毕竟你这张脸，我第一次见便欢喜得很。」

「那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你猜。」

我摸摸他的脸：「何必呢平安哥哥，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义父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忤逆他的命令。」

平安试着运功却浑身无力，只得苦笑一声：「公主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你？我可舍不得。」

我身披薄纱，勾起他的下巴，吻着他的耳朵：「虎背蜂腰螳螂腿，你不做锦衣卫，当反贼，真是可惜了。」

平安仰头喘着气：「公…公主…」

我的手指缓缓下移，勾住他的腰带：「平安哥哥，从了我吧。」

平安眼尾绯红，大掌搂住我的腰：「公主…」

我勾起唇角，将他扶到榻上，放下纱幔：「平安哥哥，你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的。」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那晚之后，刺客便消失了踪影。

倒是定国公主身边，多了一位从不示人的面首。

「胡闹。」

母后听说这事之后，将我训斥了一顿：「岁岁，你是公主，有些事…」

我打断母后的话：「母后也说了，儿臣是公主，有什么是儿臣不能做的吗？养个面首而已，不碍事。」

母后叹了口气：「罢了，我管不了你。」

我起身行礼：「母后若没旁的事，儿臣先回去了。」

「去吧。」

我回了寝宫，进入殿内，将殿里的人都遣了出去，伸手转动架子上的花瓶，密室的门缓缓而开。

我走了进去，坐在榻上被铁链锁着的人一如我们初见时的模样。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见我便欢喜的不得了。

「平安哥哥。」

平安放下手里的书卷，抬起头：「公主来了。」

「喊我岁岁。」

平安没有说话。

「平安哥哥可是在怨我？」

「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我笑，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语：「平安哥哥，我们不、死、不、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