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360必应搜狗淘宝本站头条
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推荐 > 正文

(花卷)禁果全本TXT下载_禁果全集免费下载 _书亦小说网

itomcoil 2025-10-27 15:18 3 浏览

及笄当晚,我和世子爷偷尝禁果,结束后我却听到屏风声音_恭喜开荤

那块拼接起来的板子,像一块烙铁,烫在了我心里。

师傅一辈子的脸面,还有我十几年的信仰,就在那个晚上,被他儿子一句轻飘飘的“恭喜开荤”,给烧成了灰。

我叫陈东,是个木匠。这话说出去,如今听着有点土,但在我们这行里,能被人叫一声“师傅”,那是拿心血和岁月换来的。而我心里,真正配得上这两个字的,只有一个人——我的师傅,王守义。

我至今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爸拎着两条烟、一瓶酒,带我走进师傅那间堆满木料和刨花的院子。阳光从老槐树的叶子缝里洒下来,落在师傅花白的头发上,也落在他手里的那块花梨木上。他没抬头,手里的刨子“唰——唰——”地走着,木花卷儿像雪片一样翻飞。

“王师傅,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陈东。脑子笨,念书不行,就剩下把子力气。想让他跟着您,学门手艺,将来有口饭吃。”我爸的腰,哈得比平时低了不少。

师傅手里的活儿没停,眼睛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爸尴尬地搓着手,又说:“这孩子老实,您让他干啥他干啥,保证不偷懒。”

师傅这才停下手,拿起那块刨得油光水滑的木头,对着光,眯着眼看了半天。然后,他转向我,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木头的纹理,也能看穿我的心思。

“想学木工?”他问。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使劲点头:“想!”

“为啥?”

“我……我喜欢木头的味儿。”我憋了半天,说了句实话。

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声,像是他手里的刻刀,一下子就在我心里刻下了印记。

“行,留下吧。”他说,“烟酒拿回去,我这儿不兴这个。想学手艺,得用心,不是用东西来换。”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王守emen的关门弟子。

第一章 拜师

师傅的规矩大。

头一年,他不让我碰任何工具,只让我干三件事:扫地、磨刀、认木头。

院子里的刨花、木屑,每天要扫得干干净净,一根刺儿都不能有。师傅说,这是养心,心不静,手里的活儿就毛躁。

磨刀,是门大学问。各种刨刀、凿子、刻刀,几十把,每一把的脾气都不一样。师傅给了我一堆废铁,让我先在上面练手感。他说,刀是木匠的手,手不利索,活儿就出不来。我两个手掌,不到一个月就磨满了血泡,血泡破了,结成茧,茧又磨破,再结成更厚的茧。

最难的是认木头。师傅把我领进他的料房,那里面,从便宜的松木、榆木,到金贵的紫檀、黄花梨,堆得像小山一样。他让我每天进去待着,不许说话,只能看,用手摸,用鼻子闻。

“木头是活的,你得跟它交朋友。”师傅说,“什么时候你闭着眼睛,光靠摸、靠闻,就能分出这是越南的黄花梨还是海南的黄花梨,这门功课就算及格了。”

那段日子,枯燥得像一碗白开水。一起来的几个小学徒,没俩月就跑光了,嫌苦,嫌没意思。只有我,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真是我爸说的,我脑子笨,认死理。师傅说的话,我就觉得是真理。我每天抱着木头疙瘩,像抱着什么宝贝。慢慢地,我好像真的能感觉到它们的呼吸,有的沉稳,有的轻快,有的还带着山林里阳光和雨水的味道。

一年后的一天下午,师傅把我叫到料房,蒙上我的眼睛。

他随手拿起一块木头,递到我手里。

我接过来,先用指尖搓了搓,触感细腻,有点油性。再用鼻子凑近了闻,一股淡淡的辛香味,不冲,很醇厚。

“是紫檀。”我说。

“哪儿的?”

我犹豫了一下,用指甲在木头边缘轻轻掐了一下,感觉质地非常紧密。“应该是印度的,小叶紫檀。”

师傅没说话,又递给我一块。

这块轻一些,纹理更粗放,有股酸香味。

“缅甸花梨。”

……

一连试了十几块,我没说错一个。

当我摘下布条时,看到师傅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光。那是一种手艺人看到好苗子时,才会有的光。

“明天起,学拉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激动得一宿没睡。我知道,我这块“料”,总算被师傅看上了。

第二章 关门弟子

日子就像师傅手里的刨花,一天天卷过去。

我从拉锯、刨料开始,一点点学起。开榫、凿卯、雕花……木工的活儿,看着简单,其实每一道工序里都藏着精深的学问。一个燕尾榫,角度差一丝一毫,两块木头就合不拢。一块面板,刨得不平,上了漆就成了“大花脸”。

师傅教我,从来不多说话,只做给我看。他的手,布满老茧和伤痕,但一拿起工具,就稳得像生了根。他刨木头,刨子推出去,薄薄的木花卷起来,像蝉翼一样,透着光。他说,这叫“刨花见字”,是基本功。

我学得很慢,但很扎实。别人做一个柜子用三天,我得用一个礼拜。因为每一道工序,我都要做到自己完全满意才行。有时候为了一个卯眼对不齐,我会把自己关在工坊里,琢磨到半夜。

师娘心疼我,常给我送来热乎的饭菜。她是个和善的妇人,总说:“小东,别太累了,手艺是学不完的。”

师傅听到了,就会板起脸:“慈母多败儿!手艺人,对自己不狠,就是对客人不负责,对祖师爷不敬!”

但我知道,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有一次我为了赶工,不小心让凿子在胳膊上划了道大口子,血直流。师傅看到了,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刨花就按在我伤口上,嘴里骂着“小兔崽子,不长眼睛”,可他那眼神里的紧张,比我爸还甚。

后来,我才知道,干净的刨花是最好的止血药。

就这样,我在王家待了十年。从一个毛头小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师傅。我学会了师傅所有的手艺,甚至在一些新式的家具设计上,还能提出些自己的想法。

师傅年纪大了,眼神和力气都跟不上了,渐渐地,就把手里的活儿都交给了我。他自己则每天泡一壶茶,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我忙活。

周围的邻居、老主顾们都知道,王木匠家,出了个了不得的徒弟,手艺青出于蓝。他们开始叫我“陈师傅”,但我不敢应,在王守义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学徒陈东。

二十五岁那年,我娶了媳妇,林月。她是我老家的姑娘,在城里打工,人长得干净,性子也温和。我们没搞什么大排场,就在院子里摆了两桌,请了街坊邻居。

师傅那天喝了很多酒,拉着我的手,眼睛红红的。

“小东啊,”他拍着我的手背,“我这辈子,没儿子。你,就是我的儿子。以后,这间铺子,这身手艺,都是你的。”

师娘在旁边抹着眼泪。

我和林月跪下来,给师傅师娘磕了个头,改口叫了“爸、妈”。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有了一门能安身立命的手艺,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对视我如己出的父母。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像我们做的家具一样,平平整整,严丝合缝地过下去。

直到师傅的亲生儿子,王军,从大城市回来。

第三章 烫手订单

王军是师傅的独子,比我大五岁。

听说他从小就不喜欢木工,嫌脏嫌累,觉得是“下九流”的活儿。高中毕业就去了南方闯荡,十几年很少回来。在我和街坊们的印象里,他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他回来那天,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锃亮,停在堆满木料的院子门口,显得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抹得油光,跟我和师傅这一身沾满木屑的工装,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爸,我回来了。”他进门,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子疏离。

师傅愣了半天,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师娘更是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王军的回归,让这个平静的小院起了波澜。他似乎在外面发了财,出手阔绰,给师傅师娘买各种高档补品,给街坊邻居发进口香烟。

但他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甚至,是敌意。

林月悄悄跟我说:“小东,我觉着……师傅的儿子,好像不太喜欢你。”

我笑了笑:“想多了,我们以前又不认识。”

我以为,他只是回来探亲,待几天就走。没想到,他住了下来。而且,他开始插手铺子里的生意。

他嫌我们的铺子老旧,嫌我们做的都是传统的中式家具,挣的是辛苦钱。他说现在都流行“新中式”、“轻奢风”,要用机器代替手工,搞流水线生产,这样才能赚大钱。

师傅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到你这就成了流水线上的破烂货了?我王守义的招牌,不能砸在你手里!”

父子俩为此吵了好几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边是待我恩重如山的师傅,一边是师傅的亲儿子。我只能埋头干活,不参与他们的争论。

那天,王军单独找到我。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摆手说不会。

他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

“陈东,我爸这人,思想太老旧了。”他说,“守着这破木头疙瘩能有什么出息?时代变了,得跟上潮流。”

我没说话,只是擦拭着手里的刨子。

“我知道,你手艺好,我爸看重你。”他话锋一转,“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辛辛苦苦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一个单子,可能就是你一年的收入。”

我还是没说话。钱,我当然想挣,为了林月,为了我们未来的家。但有些东西,我觉得比钱更重要。

见我不为所动,王军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人各有志。不过,最近我接了个大单子,得你帮忙。”

他说,一个大老板,要定制一套顶级的书房家具,包括书柜、书桌、椅子,全套都要用海南黄花梨。工期很紧,一个月内必须交货。价钱,给得非常高。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海南黄花梨,那可是木中黄金,现在有钱都难买到好料。而且工期这么紧,纯手工制作,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活儿太急了,怕是做不来。”我实话实说。

“钱不是问题。”王军说,“只要能按时交货,价钱可以再加三成。这事儿我爸那边,我去说。你只管干活就行。”

他眼神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像是兴奋,又像是算计。

这个单子,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被硬塞到了我手里。

第四章 指尖的谎言

师傅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是因为钱,而是王军说,这是他生意上的一个重要客户,关系到他未来的发展。如果这单做砸了,他可能就得卷铺盖回南方去。

舐犊情深,师傅终究还是心软了。

“小东,”师傅把我叫到一边,脸色凝重,“这活儿,只能靠你了。记住,我们王家的招牌,不能有半点马虎。”

我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为了赶工,我几乎是吃住都在工坊里。林月每天把饭菜送到我手边,看着渐消瘦,眼里全是心疼。

“小东,别这么拼命,身体要紧。”

“没事,就这一个月。”我安慰她,“等做完这单,我好好陪你。”

选料、开料、刨平、画线、开榫……每一道工序,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海南黄花梨的木性极好,纹理诡谲华美,在灯光下闪着荧光。我的工具在上面游走,仿佛不是在做工,而是在进行一场虔诚的对话。

王军每天都会来工坊转一圈,看看进度。他不像师傅那样关心手艺的细节,只关心我们每天完成了多少工作量。

“太慢了,陈东,照这个速度,肯定要误事。”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王哥,手工活儿,快不起来。”我解释道,“尤其是这种好料,更得慢工出细活。”

“什么细活慢活的,客户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他丢下一句话,又走了。

那段时间,师傅也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悠闲地喝茶,而是整天在工坊里陪着我。但他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眉头总是紧锁着,像是有什么化不开的心事。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家具的雏形都出来了。最难的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光是柜门就有八扇,每一扇都要用整块的板材。

问题,就出在了最后两扇柜门的板料上。

我们把料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尺寸足够、花纹能配得上的两块大料了。现去买,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这种顶级的对纹料,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急得满头大汗,师傅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爸,东子,别急啊。”王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我有个办法。”

他把我和师傅拉到角落,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两块板材。

那两块板子,尺寸正好,花纹也和我们用的海南黄花梨几乎一模一样。

我拿起来一看,心里顿时一沉。

这根本不是实木,而是用木屑和胶水压制成的密度板,只是表面贴了一层仿真的黄花梨木纹皮。

“王哥,这不行!”我立刻反对,“这是骗人!砸招牌的!”

师傅的脸也瞬间涨红了,指着王军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不孝子!你想让我死了都闭不上眼吗?!”

“爸!你小声点!”王军急了,压低声音说,“谁说是骗人了?这书柜这么大,谁会趴在上面一寸一寸地看?这两块板子,我们用在最不显眼的地方,保证神仙都看不出来!”

他凑到师傅耳边,继续说:“爸,客户那边催得紧,违约金我们赔不起!就这一次,行不行?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儿子!”

师傅剧烈地喘着气,脸色由红转白,最后颓然地坐倒在木料堆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工坊里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灯光昏暗,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师傅默默地抽了一晚上的烟,最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我身边,声音沙哑地说:“小东……就……就按小军说的办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傅……”

“算我……求你了。”他别过脸,不敢看我,“这辈子,我没求过人。”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看着师傅瞬间苍老的背影,看着他那双曾经无比坚定、如今却充满恳求的眼睛,我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晚上,我平生第一次,在自己的作品上,撒了谎。

我用师傅教我的手艺,把那两块假的板材,天衣无缝地拼接了上去。我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冰冷、没有生命气息的密度板时,微微地颤抖着。

我觉得,我玷污了我的手,也玷污了这门手艺。

第五章 屏风后的声音

交货的前一天晚上,整套家具终于完工了。

在工坊柔和的灯光下,那套海南黄花梨家具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鬼斧神工般的纹理在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降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完美得像一个精致的谎言。

只有我知道,在那巨大的书柜最内侧,靠近墙角的那两扇门板,是这件“艺术品”的脓疮。

我和师傅默默地给家具做最后的擦拭和打蜡。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知道,师傅心里比我还难受。他一辈子爱惜羽毛,临了临了,却亲手给自己的名声抹了黑。

深夜,王军来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而是围着家具转了好几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不错!到底是陈东你的手艺,我爸没看错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重。

然后,他转向师傅:“爸,辛苦了。等这笔款结了,我带您和妈去国外好好转转。”

师傅没理他,只是低着头,用一块软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桌角,那神情,像是在告别。

王军也不在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我手里:“陈东,这是给你的。这阵子,辛苦你了。”

我下意识地想推辞,他却把我的手按住,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以后,跟着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我捏着那个红包,感觉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炭。

就在这时,工坊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王总,这就是您说的那套家具?”男人一进来,眼睛就亮了,径直走向那张大书桌。

“李老板,您看,这料,这工,绝对是顶级的。”王军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我心里一紧,原来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客户。

李老板戴上手套,仔细地抚摸着桌面,又拉开抽屉看了看里面的榫卯结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王师傅的手艺,名不虚传。”

师傅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我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生怕他会发现那个秘密。

李老板围着书柜看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做手脚的那两扇门上。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敲一敲那两扇门板。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瞬间,王军突然“哎呀”一声,指着书柜顶上的雕花说:“李老板,您看这上面的祥云纹,这可是陈东的绝活,纯手工雕的,没几个月功夫下不来!”

李老板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抬头看着雕花,赞不绝口。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李老板显然非常满意,当场就让随从转了尾款。

送走李老板后,王军兴奋得脸都红了,他用力地抱了一下师傅:“爸!我们成功了!”

师傅却一把推开了他,转身走进了里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王军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悻悻地耸了耸肩,然后转向我,举起一个大拇指。

工坊里,只剩下我和王军两个人。他心情很好,点上了一支烟,靠在那个巨大的书柜上。

“陈东,看到了吗?这就叫生意。”他吐出一个烟圈,“有时候,过程不重要,让客户满意,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价值观,在那个晚上,被彻底颠覆了。

王军吸完一支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意味深长。

工坊里静悄悄的,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半成品屏风,挡住了里屋的光。

突然,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细微的、压抑不住的笑声。

紧接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解脱,清晰地传了出来。

是王军的声音。

他说:“爸,出来吧,人都走了。”

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

不是师傅,而是刚刚那个“李老板”。

他摘掉头上的假发和脸上的假胡子,露出的,竟然是王军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不是一模一样,是两个人。

双胞胎。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个假扮“李老板”的人,走到王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哥,这出戏演得不错。这下,老爷子该死心了吧?”

王军笑了,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然后,他说出了那句让我记了一辈子,也疼了一辈子的话。

“恭喜你啊,陈东。开荤了。”

第六章 一碗素面

“开荤”。

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耳朵里。

在屠宰行当里,第一次动刀杀生,叫“开荤”。在他们兄弟俩眼里,我这个坚守了十几年“手艺人规矩”的傻子,亲手用假料做了这套家具,就是我的“开荤大典”。

他们不是在做生意,他们是在演一出戏。

一出专门演给我和师傅看的戏。目的,就是为了摧毁我们心中那点可怜的、在他们看来迂腐不堪的“坚守”。

那个假扮李老板的,是王军的双胞胎弟弟,王强。他一直在南方,连街坊们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王军掐灭了烟,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为什么?陈东,你跟我爸一样,都是老古董。抱着那点破规矩能当饭吃吗?我爸这辈子,守着这个破木匠铺子,得到了什么?一身的病,还有一屋子卖不出去的‘艺术品’!”

他指着满屋子的家具,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这些年,我妈生病,家里欠了多少债吗?我爸宁可去借高利贷,也不肯把他那些所谓的‘宝贝’降价处理掉!他说,那是对木头的不尊重!可笑不可笑?”

王强也在一旁帮腔:“哥,别跟他废话了。一个外人,他懂什么。”

“外人?”王军冷笑一声,盯着我,“陈东,我告诉你,这个家,姓王。我爸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个学徒,手艺再好,也是个外人。别总做着继承我爸衣钵的美梦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凿子,在我心上狠狠地凿着。

原来,我视若珍宝的师徒情分,我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身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我只是一个好用的、听话的工具。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平静。那种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过去之后,心里剩下的,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我转身,默默地开始收拾我的工具箱。

我的刨子,我的凿子,我的墨斗……每一件,都是师傅亲手为我打的,或者是我用攒了很久的工钱买的。它们跟着我十几年,像我的亲人。

“你干什么?”王军皱眉问。

“这里,不属于我了。”我头也不回地说。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开了。

师傅站在门口,身形佝偻,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背起沉重的工具箱,走到师傅面前,停了下来。

我没有看他,只是把王军塞给我的那个红包,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然后,我对着门口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师傅,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徒弟记在心里。从今天起,您多保重。”

我直起身,没有再看任何人,迈开步子,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院子。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冷风吹在脸上,很疼。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天亮了,早点摊开始出摊,城市的喧嚣渐渐苏醒。

我走到一家面馆门口,坐了下来。

“老板,来碗素面。”

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上面只有几根青菜,一点葱花。我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送进嘴里。

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落进了面碗里。

咸的。

那天早上,我把那碗混着眼泪的素面,吃得干干净净。

回到我和林月租的小屋时,她已经急坏了。

看到我通红的眼睛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小东,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

我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第七章 分道扬镳

我在家躺了三天。

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十几年的信仰,轰然倒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木偶,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我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师傅的样子。他教我磨刀时的严厉,他看到我做出好活时的欣慰,他喝醉了酒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他儿子时的真情……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如果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把一身的本事,毫无保留地教给我?

如果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在最后,选择和儿子一起,给我设下这样一个残忍的局?

我想不通。越想,心越乱,越疼。

林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劝我,也不骂我,只是默默地守在我身边,给我端水,给我擦脸。

第四天早上,她端来一碗粥,坐在我床边,轻声说:“小东,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去问个明白。别一个人在这儿钻牛角尖,会憋出病来的。”

她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的心里。

是啊,我得去问个明白。就算是要分道扬镳,我也想走得明明白白。

我爬起来,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衣服。

当我再次站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门口时,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院子里很安静,那套“完美”的家具已经不见了。师傅一个人坐在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却没动刀,只是在发呆。

看到我,他浑身一震,手里的木头掉在了地上。

“小东……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

我们相对无言,沉默了很久。空气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最后,还是师傅先开了口。

“是我的错。”他说,眼睛看着地面,“我不该……不该让你做那样的活儿。”

“为什么?”我问,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师傅,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您明知道那是假的,为什么还要逼我?”

师傅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没逼你……是我没用。”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小军和小强,他们说得对。我守着这堆木头,守了一辈子,守成了个穷光蛋。你师娘的病,要花钱;家里欠的债,要还钱……我没本事,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啊!”

他说,王军兄弟俩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他们知道师傅的软肋,就是这个家,就是他们。他们用债务,用亲情,逼着师傅配合他们演这出戏。

“他们说,只要你‘开了荤’,以后就能踏踏实实地跟着他们,用你的手艺,帮他们挣大钱。他们说,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师傅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悔恨。

“我糊涂啊……我以为,就算是用点不光彩的手段,只要能把家里的难关渡过去,以后……以后我们还可以回到正道上来的。我没想到,他们……他们会用那样的话来羞辱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他不是不疼我,而是他更疼他的儿子,更在意那个家。在亲情和道义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我能理解,但无法原谅。

不是不原谅他,而是不原谅我自己。我不能再待在一个让我亲手玷污自己手艺的地方。

“师傅,”我站起身,“我懂了。”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小东,你……你不认我这个师傅了?”

我摇了摇头:“您永远是我的师傅。是您教会了我这身手艺,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我顿了顿,继续说:“但是,道不同。我想做的,是能对得起自己良心,对得起手里木头的活儿。哪怕挣得少点,哪怕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我也认了。”

师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伸出手,想拉我,却又无力地垂下。

“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那是工坊的钥匙。我跟了师傅的第二年,他就给了我一把,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把钥匙,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师傅,保重。”

我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走出去的,不仅仅是一个院子,而是我整个的青春,和我曾经赖以生存的那个世界。

第八章 自己的屋檐

离开师傅那里之后,我和林月用攒下的所有积蓄,在城郊租了一个小小的门面房。

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作坊和住的地方。地方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收拾干净后,也像个家的样子。

我给自己的小作坊起了个名字,叫“守拙堂”。

守的是手艺的“拙”,也是人心的“拙”。

开张那天,没有鞭炮,没有宾客。只有我和林月,炒了两个小菜,开了一瓶酒。

“小东,”林月举起杯,“祝我们开张大吉。”

“嗯。”我笑着和她碰杯,“以后,得辛苦你了。”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辛苦。”她眼圈有点红。

万事开头难。

一开始,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偏僻角落里,还有个叫“守拙堂”的木匠铺。一连半个多月,我们一单生意都没接到。

带来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林月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急。她开始白天去附近的餐馆打零工,晚上回来帮我。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是不是对的。或许,王军说得对,我就是个不识时务的老古董。

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作坊里,对着一堆木料发呆。林月端了一碗面走进来,放在我身边。

“小东,别想太多。”她说,“手艺是真的,人心也是真的。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看着她疲惫却依旧信任我的脸,我心里一暖。

是啊,就算全世界都变了,只要我还相信自己手里的活,只要还有一个人相信我,我就不能倒下。

我重新振作起来,没有生意,我就自己做。我用手里仅剩的一点好料,精心打磨了几个小物件:一个笔筒,一个首饰盒,木梳。我把它们放在店里最显眼的位置。

转机,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午后,悄然来临。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撑着伞,走进了我的店。他似乎只是进来躲雨,目光却被我做的那个紫檀笔筒吸引了。

他拿起笔筒,仔细地端详了很久,从包浆到雕工,看得非常仔细。

“小伙子,这笔筒,是你做的?”他问。

“是的,老先生。”

“嗯,是块好料,工也不错。有股子……老味道。”他点点头,“我那个书房,正好缺个像样的笔筒。这个,多少钱?”

我报了个价。这个价格,只算了材料和一点微薄的手工费。

老先生笑了:“你这个价,可是实在得有点傻了。行,我要了。”

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钱不多,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本市一位很有名的书法家,在文化圈里很有声望。

他回去后,对我的笔筒赞不含糊。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守拙堂”的名字,就在一些真正懂行的人圈子里,慢慢传开了。

开始有人慕名而来,找我定制家具。他们不追求奢华的材料,不催赶工期,只要求东西做得地道,有手艺的味道。

我的生意,渐渐走上了正轨。虽然挣的还是辛苦钱,发不了大财,但每一分钱,我都挣得心安理得。我和林月的生活,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一年后的一个傍晚,我的“守拙堂”门口,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师傅。

他比一年前更老了,背也更驼了,头发全白了。他提着一个布包,局促地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愣住了,赶紧迎了出去:“师傅,您怎么来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布包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当初留在王家院子里的那个工具箱。每一件工具,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刃口锋利,泛着寒光。

“你的东西,还是得跟着你。”师傅的声音,依旧沙哑。

我把他请进店里,给他倒了杯热茶。

他看着我店里的陈设,看着我正在做的半成品家具,浑浊的眼睛里,慢慢地,有了光。

“好……好啊……”他喃喃地说,“这才是……木匠该做的活儿。”

我们聊了很多。

他说,王军兄弟俩,用那套假家具骗来的钱,投资了一个大项目,结果赔得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又跑回南方去了。

老宅子,卖了抵债。他和师娘,现在租住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报应啊……”师傅长叹一声,满脸的落寞。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临走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硬要塞给我。

“小东,这是我……我最后的一点体己钱。当初,是我对不住你。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我把存折推了回去。

“师傅,都过去了。”我说,“您教我的手艺,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常来我这儿坐坐,指导指导我。”

师傅看着我,嘴唇颤抖着,老泪纵横。

那天之后,师傅真的常来。他不说话,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看我干活。有时候看到我哪里做得不对,他会忍不住指点两句。

阳光透过门窗,洒在我们身上,洒在飞舞的刨花上。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我心里明白,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但有些东西,却可以在废墟之上,重新生长出来。

比如,一个手艺人,对自己手掌的信任;比如,一个徒弟,对师傅那份复杂却又无法割舍的情感。

或许,人生就像我们做木工活,总会遇到一些有瑕疵的木料,会犯一些无法挽回的错误。但重要的,不是盯着那些瑕疵和错误不放,而是如何用自己的手,尽力把它做得更平整,更结实,让它能安安稳稳地,立在岁月里。

我不知道“守拙堂”能开多久,也不知道我这门老手艺,还能传给谁。

但只要我还能拿起刨子,我就会一直做下去。

因为我知道,我守着的,不只是一门手艺,更是自己的那颗心。

相关推荐

神宠全球降临漫画(神宠全球降临漫画在线观看)

每个人都可以出兵出消灭神兽,每次打多少输出会给多少的神兽珍宝。我们有多只神兽会降临在地图中,我们只要攻击神兽就可以拿到自己的伤害奖励,有第一名伤害奖励,致命一击强力,幸运一击奖励等等。  活动时间:周...

八分钟的温暖贺新凉和谁在一起了
八分钟的温暖贺新凉和谁在一起了

电视剧《八分钟的温暖》最后颜泽和贺新凉在一起了。剧情简介:普通高中女生颜泽(姜卓君饰),她的学霸同桌季霄(陈汛饰),欢喜冤家贺新凉(丁禹兮饰),和女神好朋友顾夕夜(朱丹妮饰),这几位主角在阳明中学里,发生了许多动人的青春故事。故事里有或明或...

2025-11-09 13:03 itomcoil

三生有幸遇见你在线观看(三生有幸遇见你在线观看策驰影院)

结局:最终警察带走了刘铁号,他会接受应得的审判。几个月后。伍十一从一线转做教官,并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队员布置了演习任务,而配合演习考核的就是志荣建设。中途,伍十一接到侯爵的消息说他要去开会,晚上给伍十...

陈青云的小说全部免费阅读(陈青云小说主人公)

推荐《鬼堡》,这是陈青云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奠定陈青云“鬼派武侠”风格的重要作品。本书主要讲述了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无异是死亡之神宫殿的鬼堡的故事。所谓“鬼派武侠”,一方面指的是陈青云小说中鬼气森森,有许多...

我的盗墓生涯全文免费阅读(我的盗墓生涯 笔趣阁)

道门老九,安徽铜陵人,著名悬疑作家,先后创作《我的盗墓生涯》[1]《我当摸金校尉的那些年》[2]《阴间商人》[3]《阴间神探》[4]《山海秘藏》[6]《猎宝天官》[7]。等多部小说。《我的盗墓生涯》是...

白苏傅云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傅云霄白苏》的结局是傅云霄和白苏最终走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对幸福的情侣。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和磨难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真正心意,放下了过去的矛盾和误解,选择了相互扶持和包容。在彼此的陪伴下,...

阴阳师异界游好看吗(阴阳师异界游简介)

阴阳鬼探,异常生物见闻录,前面是阴阳师类的,后面是异界游的,不是你想要的,但是小说还行创世至尊暴力牛魔王拯救大唐mm绝世武神灵域众星之主青帝将夜灵域长生不死极品武神儒道至圣易鼎道缘儒仙。。。最强阴阳师...

我的名字你的姓氏小说(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小说)

大结局:项语秋连心终成眷属。不久前,项语秋去连心公司找连心,连心明明不在却谎称自己在公司开会。当时,连心就是去了派出所改名。项语秋终于知道了连心的新名字,感动又难过。他怔怔地走在瑞士的街头,路过一个小...

清末带红警统治全球穿越小说

第一个人认为是红警之抗日,名字就已经说明一切了。第二红警之星辰大海,这是一个未来征服太空的故事。第三海狼,这是利用红警打海战的故事。第四红警无尽战争,直接穿越进了红警世界。第五我是指挥官,也是进入了红...

王妃歌词(王妃歌词意思)

歌曲:王妃作词:陈镇川作曲:李偲菘演唱:黄龄专辑:《我为歌狂第4期》歌词: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谁忠心的跟随充其量当个侍卫脚下踩着玫瑰回敬一个吻当安慰夜太美尽...

都市逍遥仙帝百度百科(都市逍遥仙帝 百科)

柳翠花。《都市逍遥仙帝》是一部仙侠类网络小说,作者是小无良。小说内容简介:家族嫡长子苏洛,一代天骄,消失两年,再度归来已是至尊,面对毫无人情味的家族,他发誓必将重临巅峰,不负红颜,傲立寰宇,令这天地颤...

都市仙王免费观看全集动漫(都市仙王免费观看樱花动漫)

以下是与都市仙王类似的具有相似题材或风格的动漫推荐: 1.《斗破苍穹》:讲述了主人公萧炎在斗气大陆上修炼成为强大斗者的故事。剧情紧凑,充满战斗和修炼元素。 2.《一拳超人》:主角是...

为救丈夫去陪局长(为救丈夫去陪局长老婆的最新消息)

第二十三集《映山红》是银润传媒、江西电视台、新文化传媒联合出品的年代剧,由黄力加执导,叶璇、田海蓉、莫小棋、黄小蕾领衔主演。这是把双刃剑,可以制人,也有可能伤己。个人更倾向认为没什么用,领导很有可能先...

大总裁小鲜妻全文阅读(大总裁小鲜妻全文阅读无弹窗)

不良小鲜妻总裁大叔花式宠链接:http://pan.baidu.com/s/1bp3sezd密码:xubh不良小鲜妻总裁大叔花式宠txt合集资源链接:http://pan.baidu.某...

唐初露陆寒时免费阅读(唐初露陆寒时全文免费阅读 最新章节578)

《何所冬暖》主角:唐初露陆寒时作者:南方有甜小说简介被交往了很久的前男友劈腿之后,唐初露发誓不再跟有钱人在一起,于是和一个帅到天怒人怨的小白脸闪婚了。  她以为不会再重蹈之前的覆辙,恍然间却发现自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