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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omcoil 2025-10-27 15:24 4 浏览

连载小说,三世情缘之第一世轮回眼,第7章

轮回囚:兽心烬

第一章 启蒙弹雨与雀哺

粉笔灰簌簌落在习题集上,阿囚盯着黑板上那行熟悉到刺眼的字——“距中考仅剩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纹。

又是这一天。

他甚至能精准预判下一秒的声响——班主任老李攥着戒尺的手会重重砸在讲台上,震得前排同学的铅笔盒“哐当”作响。果然,“都抬头!”的嘶吼准时炸开,阿囚看见同桌陈默的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那本摊开的语文练习册上,“标准答案”旁用铅笔写的“我觉得”还没来得及擦掉,红笔圈出的叉像道血痕。

“陈默!”老李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你的‘觉得’能让你考上重点高中?能让你爹妈脸上有光?分数就是脸面!你这点小聪明,在中考面前屁都不是!”

戒尺“啪”地抽在陈默手背上,那声脆响里,阿囚听见前排女生倒抽冷气的声音。陈默咬着唇没敢哭,眼泪却砸在练习册的“必考点”三个字上,晕开一小片墨迹。阿囚下意识往桌肚里缩了缩手,掌心还留着昨天藏画纸时的温度——那是他早自习偷偷画的雀哺图,窗外老槐树上的母雀正衔着青虫喂雏,他特意把母雀的翅膀画得很大,像能罩住整个鸟巢。

这棵老槐树在教室窗外站了不知多少年,阿囚从初一入学就盯着它看。春天开细碎的白花,夏天遮出浓荫,到了现在这个季节,枝桠间刚好有个新筑的雀巢。每天早自习,他都能看见母雀飞进飞出,尖喙衔着虫子停在巢边时,总会轻轻晃一下脑袋,生怕震落沾在绒毛上的晨露。昨天他画到雏鸟张着嫩黄的小嘴时,老李突然从后门走进来,他慌忙把画纸夹进了数学课本的夹层里。

“阿囚,你在看什么?”

冰冷的声音贴在耳边,阿囚浑身一僵。老李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数学课本上,没等他反应,课本被猛地抽走,画纸随着书页的翻动飘了出来,落在堆满试卷的讲台上。

“上课不刷题,画这些没用的东西?”老李捏着画纸的边角,眯眼打量着,“母雀喂鸟?你还有闲心关心这个?”

阿囚看着他指尖发力,画纸瞬间被撕成两半,接着是四半、八半……细碎的纸片像白色的雪,飘落在讲台上那摞印着“模拟真题”的卷子上,刚好盖住卷首的“绝密”二字。

“老师不是要苛责你,”老李突然放缓了语气,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可那力道重得像在按压一块石头,“我是为你好。还有天就中考了,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将来考上好高中、好大学,才有出路。现在画这些,能当饭吃?”

阿囚没说话,目光越过老李的肩膀,又落在了窗外的老槐树上。母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扑棱着翅膀赶走一只靠近鸟巢的灰雀,翅膀扇动的风卷起几片槐树叶,慢悠悠地飘下来。他想起昨天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陈默被戒尺打,他的画被撕碎,老李说“为你好”。

原来时间从不是流动的河,是转着圈的磨,把同一天的事反复碾轧,直到所有人都麻木。

“动物教孩子怎么活,”阿囚突然笑了,声音不大,却让教室里的“沙沙”写字声顿了顿,“母雀教雏鸟啄虫,教它躲天敌,教它怎么在树上站稳。可我们呢?”

他抬头看向老李,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近乎荒诞的清明:“教我们背标准答案,教我们忍戒尺,教我们把‘我觉得’咽回肚子里——教我们怎么‘乖’。”

老李的脸瞬间涨红,刚要开口,阿囚却已经转回头,盯着桌上的习题集。那些被撕碎的画纸碎片还在飘,有一片落在他的笔尖旁,上面刚好是母雀展开的翅膀。

他想起昨天陈默偷偷跟他说,想考美术高中,可他爸妈说“画画没前途”,老李也说“别做白日梦”。就像现在,母雀能为雏鸟张开翅膀,而他们的翅膀,早在一次次“为你好”的道德绑架里,被撕成了碎片。

窗外的鸟鸣声又响了起来,清脆得像碎玻璃。阿囚低头,在习题集的空白处轻轻写下一行字:

这糖衣裹着的疼,比野兽的牙,还锋利。

粉笔灰还在落,黑板上的“天”依旧刺眼,阿囚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会在这个教室里醒来,看见同样的粉笔字,听见同样的嘶吼,重复同样的一天。

这不是生活,是轮回。是套在所有“乖孩子”脖子上的,看不见的囚笼。

轮回囚:兽心烬

第二章 税链与狮噬

铜勺里的糖稀熬得冒泡,金红色的浆液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阿囚握着勺柄的手却凉得像浸了井水。他盯着巷口青石板路的尽头,耳朵竖得像警觉的兔子——每月十五,那个穿黑绸马褂的税吏,总会踩着辰时的晨雾准时出现。

民国十七年的春,南京城的巷弄里还飘着梅香,可阿囚的糖画摊前,连只嗡嗡的苍蝇都少。昨天他好不容易攒够二十个铜板,用一块干净的蓝布包了,藏在摊下的木匣子里,那是给娘抓止咳药的钱。娘咳了快一个月,夜里喘得像破旧的风箱,郎中说再拖下去,肺管子都要咳穿。

“嗒、嗒、嗒——”

皮鞋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如期而至,阿囚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税吏王三胖晃着圆滚滚的肚子走来,手里的乌木算盘珠“噼里啪啦”响,脸上堆着油腻的笑:“阿囚小子,这个月的摊税、人头税,该清了。”

阿囚咬着唇,从钱罐里摸出十个铜板,递过去时指尖都在抖:“王老爷,这个月生意差,就这些了,您通融通融……”

“通融?”王三胖的笑瞬间敛了,算盘“啪”地拍在糖画摊上,震得几只刚做好的小老鼠糖画掉在地上,摔成了碎渣,“皇粮国税,天经地义!你娘病了关我屁事?少废话,再掏五个铜板,不然这摊子,我就替你收了!”

阿囚的脸白了,他死死攥着摊下的木匣,指节泛白。那二十个铜板是娘的救命钱,要是给了,娘就只能硬扛着咳。可他看着王三胖腰间别着的黄铜腰牌,又想起上个月被掀了摊子的张屠户——就因为少交两个铜板,半扇猪肉都被税吏们抢了去,张屠户跪在地上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也没换回半点情面。

“我……我真的没有了。”阿囚的声音发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王三胖眼一瞪,伸手就去掀摊布。阿囚急了,扑上去阻拦,却被王三胖一把推开,踉跄着摔在地上。木匣子从摊下滚了出来,蓝布散开,二十个铜板撒了一地,在青石板上滚得叮当作响。

“哟,藏得挺深啊!”王三胖眼睛一亮,弯腰把铜板全捡了,揣进自己的衣兜,临走时还踹了糖画摊一脚,“算你识相,下个月多备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看着王三胖扬长而去的背影,阿囚趴在地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糖画,指尖被烫得通红,却没觉得疼——心里的疼,比这烫厉害一万倍。

娘还在等药,可钱没了。

他蜷在摊边,脑袋昏昏沉沉的,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去年夏天,跟着货郎去过一次郊外的草原。那天他看见一头雄狮,咬住了一只羚羊的喉咙,血顺着羚羊的脖颈往下淌,可雄狮只喝了几口,就松了口,转身去护着身后的幼狮。货郎说,狮子吃饱了就不会再伤人,它们捕猎是为了活命,从不会贪多。

可王三胖不是。他抢走了救命钱,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仿佛那不是铜板,是随手就能丢弃的垃圾。

夕阳把阿囚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收拾好散了架的糖画摊,一步步往家挪。巷口的老槐树落了花,飘在他的肩头,像极了那天草原上飘的蒲公英。他想起娘咳着说“阿囚长大了,能替家里扛事了”,鼻子又酸了。

推开破旧的木门,娘躺在床上,听见动静,虚弱地问:“阿囚,药……买回来了吗?”

阿囚咬着唇,把脸埋在娘的被子上,不敢抬头:“娘,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攒够钱,您再等等……”

娘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咳嗽声又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阿囚抱着娘,眼泪砸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突然觉得,人还不如草原上的狮子。狮子的凶残是本能,是为了活下去;可有的人,却把别人的命当垫脚石,把贪婪当本事。那些挂在嘴边的“规矩”“道义”,不过是裹着糖衣的刀子,捅进去时,连血都看不见。

夜里,阿囚坐在娘的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很亮,照得院子里的杂草都清清楚楚。他想起草原上的月亮,也是这么亮,可那里的风是自由的,不像这里,连空气都透着压抑。

“娘,”阿囚轻声说,“要是能变成一头狮子就好了,吃饱了就躺在草原上晒太阳,不用交税,不用怕谁来抢东西……”

娘没应声,已经睡着了,眉头却还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阿囚伸手,轻轻抚平娘的眉头,指尖触到娘滚烫的额头,心里的疼又翻涌上来。

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得去巷口摆摊,还得看着铜板一个个攒起来,又等着被人抢走。这不是生活,是没完没了的煎熬,是套在脖子上的锁链,越挣越紧。

月光下,阿囚的影子缩在墙角,像一只被踩伤的小兽,连哭都不敢大声。

第三章 流水线零件与蚁携

电子厂的白炽灯亮得晃眼,阿囚盯着传送带上的电路板,指尖的烙铁烫得能烙穿铁皮,可她的手却像机械臂一样,重复着“插件、焊接、检测”三个动作,已经整整八个小时。

九十年代的南方电子厂,流水线像一条永不停歇的蛇,缠绕着每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组长的哨声每隔一小时响一次,那是“如厕时间”——只有五分钟,超过一秒,就要被扣掉半天工资。阿囚的工装口袋里,揣着女儿妞妞的退烧片,已经被体温焐成了软片,她早上出门时,妞妞还烧得脸蛋通红,拉着她的衣角哭:“妈妈,别去上班,陪我好不好?”

“啪!”

烙铁尖不小心烫在了电路板上,冒出一股黑烟。组长张秃子的声音立刻炸了:“阿囚!你发什么呆?这板废了,你赔得起吗?再走神,这个月奖金别想要了!”

阿囚吓得一哆嗦,赶紧拿纸巾擦去焦痕,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张组长,我下次注意……”

“下次?你还有几个下次?”张秃子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给我快点!今天这批货必须赶出来,谁要是拖后腿,就卷铺盖滚蛋!有的是人等着来干!”

阿囚不敢再说话,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车间里只有机械臂运转的“嗡嗡”声,和烙铁焊接的“滋滋”声,每个人都低着头,像一个个没有灵魂的零件,被钉在流水线上。她想起昨天新来的小姑娘,因为低血糖晕倒在传送带上,张秃子不仅没叫救护车,还骂骂咧咧地让保安把人拖了出去,说“别耽误干活”。

中午吃饭时,阿囚蹲在车间后门的墙角,从饭盒里拿出两个冷馒头,就着自来水啃。墙角有一窝蚂蚁,正搬着一块掉在地上的馒头渣。一只蚂蚁拖不动,立刻有三只蚂蚁围了上来,它们用触角碰了碰彼此,像是在商量什么,然后一起用力,把馒头渣往蚁穴的方向挪。阿囚看着它们,突然想起妞妞昨天画的画——画里的妈妈有一对翅膀,正抱着她飞,天空是粉色的,还有好多好多蚂蚁在跳舞。

“要是能像蚂蚁一样就好了,”阿囚咬了一口馒头,干涩得难以下咽,“累了就歇会儿,还有同伴帮忙,不用怕被人骂,不用怕被扣工资……”

正想着,哨声又响了——休息时间到了。阿囚赶紧把剩下的馒头塞进饭盒,快步跑回车间。传送带上的电路板还在源源不断地过来,她的手又开始机械地动起来,烙铁烫得指尖发麻,可她不敢停。妞妞的学费、房租、水电费,还有妞妞的医药费,都等着她这双手挣出来。

傍晚六点,本该是下班时间,可张秃子却拿着考勤表走进来:“都别下班!今晚加班,把这批货赶完!谁要是敢走,明天就不用来了!”

车间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抱怨声,可没人敢真的走。阿囚的心沉了下去,妞妞还在家等着她回去喂药,要是加班到深夜,妞妞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张组长,我女儿发烧了,我能不能……”阿囚鼓起勇气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秃子打断了:“发烧关我屁事?这里谁没点事?要想赚钱,就别找借口!要么加班,要么滚蛋!”

阿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张秃子那张狰狞的脸,又看了看身边同样低着头的工友,突然觉得很绝望。他们就像流水线上的电路板,坏了就被扔掉,根本没人在乎他们的感受,没人在乎他们的家人。

夜里十点,货终于赶完了。阿囚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车间,外面下起了小雨,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她快步往家跑,心里惦记着妞妞。推开家门,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客厅的小台灯亮着——妞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紧紧攥着那幅画着“妈妈有翅膀”的画。

阿囚走过去,轻轻抱起妞妞,妞妞迷迷糊糊地醒了,小声喊:“妈妈……”

“妈妈回来了,妞妞乖。”阿囚的眼泪掉在妞妞的脸上,滚烫滚烫的。她把妞妞抱回床上,给她喂了药,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妞妞熟睡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想起车间墙角的蚂蚁,它们虽然小,却能互相帮助,能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可她呢?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连关心女儿的时间都没有。这不是生活,是被榨干所有力气的煎熬,是把人变成零件的囚笼。

窗外的雨还在下,阿囚摸着妞妞滚烫的额头,心里暗暗发誓:等攒够了钱,就带着妞妞离开这里,再也不做流水线的零件了。可她知道,这个愿望,就像妞妞画里的粉色天空一样,遥远又不切实际。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响起,阿囚揉了揉熬红的眼睛,又穿上了那件蓝色的工装。流水线还在等着她,张秃子的骂声还在等着她,那些永远也赶不完的货,还在等着她。

她的翅膀,早就被流水线的齿轮,碾成了碎片。

第四章 房贷笼与狐穴

“嘀——”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时,阿囚刚把最后一口泡面塞进嘴里。他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像一道惊雷,劈得他浑身发麻:“【XX银行】您尾号的账户于月日:完成房贷扣款,金额元,当前余额元。”

年的夏天,城市的霓虹亮得晃眼,可阿囚租住的出租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他看着手机里的余额,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他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离下次发薪还有十五天。

一年前,他咬着牙贷款买了一套六十平米的房子,首付掏空了他和父母一辈子的积蓄,每个月五千多的房贷,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为了还房贷,他不敢辞职,不敢生病,不敢和朋友出去吃饭,连一杯十五块的奶茶都要犹豫半天。

“嗡——”

手机又响了,是房东发来的消息:“阿囚,这个月房租该交了,一共两千五,明天之前转我。”

阿囚的头更疼了。他打开微信钱包,里面只有八百多块钱,还是他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他翻遍了所有的银行卡,加起来也只有一千三百块,离两千五还差四百。

“怎么办?”阿囚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头发。他想起父母打电话时说的话:“儿子,别太累了,要是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我们回老家住。”可他不敢卖,他怕别人说他没本事,怕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房子。

夜里,阿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那些流浪狐。它们在田野里自由地奔跑,饿了就去垃圾桶里找东西吃,渴了就喝河里的水,虽然没有固定的家,却活得很自在。可他呢?为了一套房子,把自己逼得喘不过气,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自由。

第二天早上,阿囚顶着黑眼圈去上班。他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个包子,当作早餐和午餐。到了公司,他刚坐下,领导就走了过来:“阿囚,这个项目你加加班,尽快完成,客户催得紧。”

“好的领导。”阿囚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加班意味着他又要少睡几个小时,可他不敢拒绝——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资来还房贷。

晚上十点,阿囚终于下班了。他走出公司大楼,外面下起了小雨。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自己刚毕业时的梦想——找一份喜欢的工作,赚够了钱就去旅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现在,他的梦想被房贷、房租、水电费压得粉碎,只剩下日复一日的煎熬。

他走到小区门口,看见一只流浪狐在垃圾桶旁边找东西吃。那只狐看见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找。阿囚看着它,突然觉得很羡慕——它不用还房贷,不用交房租,不用看领导的脸色,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

“要是能像它一样就好了。”阿囚小声说。

他走进小区,回到出租屋。他打开电脑,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又看了看手机里的房贷短信,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他还得继续上班,继续为了房贷而奋斗,继续过着这种压抑的生活。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他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只能在原地打转,看不到希望。

第五章 科举囚与雁迁

清光绪二十三年,秋。

阿囚坐在四方书房里,砚台里的墨已经磨了三个时辰,手腕酸得像灌了铅。窗外的雁阵“嘎嘎”地叫着,排成“人”字形往南飞,翅膀划过天际,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他已经考了三次科举,都名落孙山。父母说他“心不静”,先生说他“文气不足”,可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把一辈子都耗在“之乎者也”里。他喜欢看窗外的雁,喜欢它们自由地飞翔,喜欢它们为了温暖而迁徙,不像他,被关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日复一日地写着那些枯燥的文章。

“阿囚,该读书了。”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阿囚赶紧把手里的雁羽藏进抽屉里,拿起书大声读了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他的声音很响,却没什么底气。他想起昨天先生讲的课,说“科举是唯一的出路”,说“只有考上功名,才能光宗耀祖”。可他看着窗外的雁,突然觉得,功名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像雁一样,自由地活着。

放榜那天,阿囚早早地就去了考场门口。红榜上的名字密密麻麻,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凉得透透的。

他走出考场,看见一只燕子在屋檐下筑巢。燕子衔着泥和草,一点一点地把巢筑起来,虽然很累,却很开心。阿囚看着它,突然笑了——燕子筑巢是为了有个家,而他考科举,是为了什么呢?为了父母的期望?为了先生的认可?还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功名?

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撕碎了所有的文章。他看着那些碎片,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他想起小时候在田埂上追蝴蝶的自己,想起那些自由快乐的日子,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不要考科举了,”阿囚对着窗外的雁阵大喊,“我要像雁一样,自由地飞翔!”

母亲听见他的喊声,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纸,眼泪也掉了下来:“阿囚,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科举是你唯一的出路啊!你要是不考科举,将来怎么办?”

“我可以去当货郎,去当渔夫,去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阿囚看着母亲,眼神很坚定,“我不想把一辈子都耗在这间书房里,我想自由地活着。”

母亲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她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在这世道,没有功名,又能走哪条路呢?

夜里,阿囚坐在书房的门槛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很亮,照得院子里的梧桐树影影绰绰。他想起白天看到的燕子,想起它们筑巢时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也可以像燕子一样,为自己筑一个“巢”——一个不用被科举束缚,能装下自由的“巢”。

第二天一早,阿囚收拾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几本书。他给父母留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去外面走走,看看不一样的世界,等赚够了钱,就回来孝敬他们。

他走出家门时,太阳刚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他沿着田埂往前走,看见一群大雁正往南飞,翅膀在阳光里泛着光。他想起先生说过,大雁迁徙是为了寻找温暖的地方,可他觉得,它们是为了自由。

阿囚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上很热闹,有卖小吃的,有卖杂货的,还有说书的。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二天就去街上找活干。他会写字,会算账,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在杂货铺当伙计的工作。

杂货铺的老板是个和善的老人,他知道阿囚是个读书人,却从不逼他做这做那,只是让他做些自己能做的活。阿囚很感激老板,他每天除了干活,就会坐在杂货铺门口,看街上的人来人往,听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有一天,阿囚正在看店,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书生,蹲在街角哭。他走过去问那个书生怎么了,书生说自己考了五次科举,都名落孙山,现在钱也花光了,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阿囚想起了自己,他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个书生:“兄弟,拿着这些钱,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想办法。”

书生接过铜板,感激地对阿囚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可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就算有了路费,回家也只能让父母担心。”

阿囚拍了拍书生的肩膀:“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可以试着做些别的事情,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书生看着阿囚,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他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像你一样,为自己活一次。”

阿囚笑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他想起了那些大雁,想起了它们自由飞翔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也像一只大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囚在杂货铺做得越来越顺手,老板也很信任他,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他做。他攒了一些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父母寄一些回去,告诉他们自己过得很好。

有一天,阿囚正在街上买东西,突然看见一群大雁往北方飞去。他知道,春天来了,大雁要回家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父母,心里涌起一股思念。

他回到杂货铺,对老板说:“老板,我想回家了,我想我的父母了。”

老板笑了笑:“想回家就回去吧,这里永远欢迎你。”

阿囚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他走在田埂上,看见燕子正在筑巢,看见大雁在天上飞翔,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回家,不再是为了科举,而是为了和父母一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回到家,父母看见阿囚,开心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们拉着阿囚的手,问他在外边过得好不好。阿囚笑着说:“我过得很好,我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赚了一些钱。”

从那以后,阿囚再也没有提过科举的事情。他和父母一起,在田里种庄稼,在院子里养鸡鸭,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他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去远方流浪,而是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窗外的雁阵又“嘎嘎”地叫了起来,阿囚抬头望去,看着它们自由飞翔的样子,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六章 职场狼性与狼群

年的互联网公司,灯火通明的办公区像个永不停歇的蜂巢,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屏幕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泛着冰冷的蓝。阿囚盯着电脑上的PPT,眼睛酸涩得快要睁不开——这已经是他连续加班的第三个晚上,客户明天就要方案,可领导刚刚发来消息,说“不够狼性,要再改改”。

“狼性文化”四个字,贴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墙上,红底白字,像块醒目的血痂。阿囚想起面试时HR说的话:“我们公司崇尚狼性,能者上,庸者下,只要你够拼,就能拿到高薪。”可他现在才知道,所谓的“狼性”,不过是让你像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直到被抽干最后一点力气。

“阿囚,方案改得怎么样了?”

同事李伟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堆着热情的笑。阿囚揉了揉眼睛,说:“还在改,领导说不够狼性。”

“我看看。”李伟探过头来,扫了一眼电脑屏幕,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思路太保守了,得加点激进的策略,比如……”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修改着阿囚的方案。

阿囚看着他,心里很不舒服。李伟每次都这样,表面上帮你出主意,实际上却在偷偷把你的功劳据为己有。上次有个项目,阿囚熬了两个通宵做的方案,被李伟改了几个细节,就当成自己的成果汇报给了领导,还拿到了季度奖金。

“谢谢你啊,伟哥。”阿囚强忍着怒气,说。

“客气什么,都是同事。”李伟笑着说,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位。

阿囚看着被修改得面目全非的方案,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他想起昨天在小区里看到的流浪狼群——三只成年狼带着两只幼狼,在垃圾桶旁边找东西吃。一只狼找到了一块骨头,没有自己吃,而是叼给了幼狼,其他的狼则围着警戒,防止别的动物靠近。它们虽然是野兽,却懂得互相照顾,懂得分享。

可在这个办公室里,所谓的“同事”,不过是互相算计的对手。你把他当朋友,他却在背后捅你一刀;你辛辛苦苦做的成果,转眼就成了别人的功劳。这就是领导口中的“狼性文化”?不过是把人性的自私和贪婪,包装成了“能者上”的借口。

凌晨一点,阿囚终于改完了方案,他把方案发给领导,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狼,在草原上自由地奔跑,身边有同伴陪伴,不用加班,不用改方案,不用勾心斗角。

“阿囚,醒醒!”

领导的声音把阿囚从梦里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看见领导拿着他的方案,脸色很难看:“这就是你改的方案?还是不行!你看看李伟的方案,比你的有狼性多了!”

阿囚心里一沉,他打开李伟的方案,发现里面有很多自己昨天被李伟修改过的思路。他想解释,可领导已经转身走了,留下一句:“再改!明天早上必须给我满意的方案!”

阿囚坐在椅子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告诉他,做人要诚实,要善良,要懂得分享。可现在,诚实被当成了愚蠢,善良被当成了软弱,分享被当成了给别人机会。

他走出办公室,来到楼下的公园。公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他看见一只流浪猫,正蜷缩在长椅上睡觉,样子很悠闲。他想起自己,每天像个陀螺一样旋转,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里。”阿囚小声说。

第二天早上,阿囚递交了辞职信。领导很惊讶,问他为什么要辞职。阿囚笑着说:“我想找一个能让我做自己的地方,一个不用勾心斗角,不用伪装的地方。”

走出公司大楼,阿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很温暖。他想起了梦里的草原,想起了那些自由奔跑的狼。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能真的变成狼,却可以选择一种自由的生活,一种不用被“狼性文化”束缚的生活。

他拿出手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喂,我辞职了,你不是说要开一家小书店吗?算我一个!”

电话那头传来朋友开心的声音:“好啊!我们一起开一家有温度的小书店,让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安静时光。”

阿囚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冰冷的“蜂巢”,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第七章 消费阱与蜂储

年的商场,霓虹灯闪烁得像个巨大的万花筒,橱窗里的模特穿着最新款的衣服,摆出诱惑的姿势。阿囚拎着几个购物袋,脚步虚浮地走在人群中,手里还拿着一张刚刷爆的信用卡——这已经是她这个月刷爆的第三张信用卡了。

“女士,这款包是限量款,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现在购买还能享受八折优惠。”

导购员的声音像蜜糖一样甜,阿囚看着橱窗里的名牌包,眼睛都直了。她知道自己已经买了很多包,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广告里说“买包是对自己的奖励”,网红说“口红能提升气场”,身边的朋友都在买,她要是不买,就会觉得自己跟不上潮流。

她咬了咬牙,说:“我买了!”

导购员开心地帮她包装好包,阿囚拿着包,心里却没有一丝开心,反而觉得很空虚。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蹲在厨房里吃泡面,看着满衣柜没穿过的衣服和没拆封的包,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为了这些所谓的“精致生活”,已经欠了银行好几万的信用卡债,每个月的工资刚到手,就被用来还信用卡,连基本的生活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她走出商场,看见一只蜜蜂在花丛中采蜜。蜜蜂采蜜很认真,每朵花都会停留一会儿,然后把采到的蜜带回蜂巢。它采蜜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跟上潮流,而是为了生存,为了蜂群。

阿囚看着蜜蜂,突然觉得很惭愧。自己就像一只被蜜糖诱惑的飞虫,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把自己弄得负债累累,活得狼狈不堪。这就是所谓的“精致生活”?不过是商家设计的消费陷阱,用虚荣和攀比,掏空你的钱包,榨干你的精力。

她回到家,把那些没拆封的包和衣服都整理出来,挂在二手平台上出售。她看着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东西,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做的布娃娃,虽然很简单,却让她开心了很久。那时候的快乐,很纯粹,不需要用金钱来衡量。

从那以后,阿囚开始学着理性消费。她不再盲目跟风买东西,不再追求名牌,而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她开始学着做饭,学着看书,学着享受简单的生活。她发现,原来不用花很多钱,也能过得很快乐。

有一天,阿囚在公园里散步,看见一群蜜蜂在花丛中采蜜。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样子,嘴角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消费陷阱的束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简单快乐。

第八章 佃农枷与羚奔

民国初年的农村,土地贫瘠得像块搓板,阿囚握着锄头的手满是老茧,每挖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太阳像个火球,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蒸发了。

他租种着地主家的三亩地,每年秋收,大半粮食都要交给地主,剩下的勉强够家人过冬。今年天旱,庄稼长得稀稀拉拉,阿囚看着地里的禾苗,心里像着了火——要是收成不好,不仅交不上租子,家人还要挨饿。

“阿囚,地主老爷来了!”

邻居的喊声让阿囚心里一紧。他放下锄头,快步走出田地,看见地主带着几个家丁,正站在田埂上。地主穿着绸缎衣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脸上堆着傲慢的笑:“阿囚,今年的租子,该提前交了吧?我听说今年天旱,你的庄稼长得不怎么样啊。”

阿囚的脸白了,他搓着手,小声说:“地主老爷,今年天旱,庄稼还没成熟,能不能等秋收了再交?”

“等秋收?”地主的笑瞬间敛了,“我看你是想赖账吧?告诉你,今天必须交租,不然我就把你的耕牛牵走,把你的房子拆了!”

阿囚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耕牛是他家里唯一的值钱东西,要是被牵走了,明年就没法种地了。他看着地主身后的家丁,又想起家里生病的妻子和饥饿的孩子,只能咬着牙说:“地主老爷,我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把租子交上。”

“宽限?”地主冷笑一声,“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来人,把他的耕牛牵走!”

家丁们冲了上去,阿囚想阻拦,却被家丁们推倒在地。他看着耕牛被牵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趴在地上,看着地主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绝望。

夜里,阿囚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亮,却照不亮他心里的黑暗。他想起白天在田里看到的羚羊——一群羚羊为了寻找水源,在草原上奔跑,虽然有狮子追,却从不放弃。它们为了生存而奔跑,活得很勇敢,很自由。

可他呢?他被租子束缚着,被地主压迫着,活得像个奴隶。他努力地种地,却连自己的家人都养不起;他想反抗,却又无力反抗。这就是佃农的命运吗?永远被地主剥削,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第二天一早,阿囚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妻子和孩子,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寻找一个没有地主,没有租子,能让家人吃饱饭的地方。

他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山村的人很和善,他们给阿囚一家提供了住处,还分给了他们几亩地。阿囚很感激他们,他每天努力地种地,和妻子一起照顾孩子,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虽然摆脱了地主的压迫,却还有很多像他一样的佃农,正在遭受着剥削。他希望有一天,所有的佃农都能摆脱地主的束缚,过上自由而幸福的生活。

第九章 数据笼与豹追

年的城市,外卖骑手阿囚骑着电动车,在车流中穿梭。手机里的派单系统“叮咚”作响,不断有新的订单进来。他看着屏幕上的“预计送达时间”,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要是超时,不仅会被罚款,还会影响好评率。

“准时率%”“好评率%”,这两个数字像两把刀,悬在阿囚的头顶。为了保住这两个数字,他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闯红灯、逆行是常有的事。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可他没有办法——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份工资来养活家人。

有一天,阿囚接到一个订单,要送一份外卖到郊区的一个小区。他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了。他骑着电动车,在车流中飞快地穿梭,突然,一辆汽车冲了出来,阿囚来不及刹车,和汽车撞在了一起。

外卖撒了一地,电动车也摔坏了。阿囚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都疼。他看着地上的外卖,心里充满了绝望——这单不仅要赔钱,还会被罚款,好评率也会下降。

他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想起了电视里的猎豹。猎豹追逐猎物时,虽然跑得很快,却从不会不顾危险。它们会根据猎物的情况,调整自己的速度和方向,确保自己的安全。

可他呢?为了准时送达,为了保住那两个冰冷的数字,他不顾自己的安全,像个亡命之徒一样在车流中穿梭。这就是所谓的“科技发展”?不过是把人变成了数据的奴隶,被算法操控着,失去了自由和尊严。

阿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决定不再做外卖骑手了,他要找一份能让自己活得有尊严的工作。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画画,于是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些绘画培训班的信息。

他报名参加了一个绘画培训班,每天下班后,就去培训班学习画画。虽然很累,却很充实。他发现,自己对画画很有天赋,进步很快。

几个月后,阿囚的画作被一家画廊看中,举办了个人画展。他站在画展上,看着自己的画作,心里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数据的束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

轮回囚:兽心烬

第十章 彩礼重与鹿求

当代农村的冬,风裹着雪粒子砸在脸上,像小刀子割。阿囚蹲在院角的磨盘旁,手里攥着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存折,指尖反复摩挲着“”这个数字——离女方要的十八万彩礼,还差整整三万四。

院里的老母鸡缩在鸡窝旁发抖,墙上的红“囍”字是上周贴的,红纸被风吹得卷了边,像个咧嘴哭的脸。明天就是婚期,可彩礼没凑齐,女方家上午还派人来催:“少一分都不行,不然这婚就别结了,让你家阿囚打一辈子光棍!”

阿囚的爹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锅子“吧嗒吧嗒”响,火星在雪夜里亮了又灭。“实在不行,就去求求你三舅,”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他去年养牛赚了点,或许能借点。”

阿囚没动,他想起三舅上次来家,指着院里的破瓦房叹气:“阿囚啊,不是舅不帮你,你这彩礼钱太吓人,我攒点钱不容易,万一你将来还不上……”话没说完,却把意思摆得明明白白。

雪越下越大,阿囚站起身,往村口走。他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邻居愿意再借点。路过村头的杨树林时,突然听见“呦呦”的鹿鸣——是村西头老李家养的梅花鹿,不知怎么挣开了栏,正站在雪地里,对着一头母鹿低鸣。

公鹿的角支棱着,像两束分叉的树枝,它轻轻蹭着母鹿的脖子,又用蹄子扒拉着地面,露出底下藏着的几株没被雪盖住的青草。母鹿低头啃了两口,抬起头时,公鹿突然屈膝,前腿半跪在雪地里,脑袋微微低着,像是在“行礼”。

阿囚看得发愣。他想起前几天去镇上买彩礼,看见宠物店的狗求偶,公狗叼着骨头跑到母狗面前;看见公园里的猫,围着母猫转圈圈,尾巴竖得像根旗杆。它们没有彩礼,没有房子,只是凭着本能靠近,纯粹得像雪地里的月光。

可他呢?为了娶媳妇,掏空了家里所有积蓄,借遍了亲戚朋友,爹的腰更弯了,娘的头发白了大半,连家里唯一一头耕牛都卖了——就为了凑那十八万彩礼,凑一个“体面”的婚。

“阿囚!”

身后传来娘的喊声,阿囚回头,看见娘顶着风雪跑来,手里攥着一个蓝布包。“娘把嫁妆匣子卖了,”娘的手冻得通红,把布包塞给他,“卖了三千,加上你爹刚去信用社贷的三万,刚好够了……”

阿囚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崭新的钞票,还有一枚磨得发亮的银镯子——那是娘的陪嫁,戴了快三十年。他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砸在雪地里,瞬间冻成了小冰粒。

“娘,这镯子……”

“傻孩子,镯子能当饭吃?你能娶上媳妇,比啥都强。”娘笑着抹眼泪,可那笑比哭还让人心疼。

阿囚攥着布包,往女方家走。雪地里的梅花鹿还在依偎着,公鹿用身体挡住风,把母鹿护在怀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一头鹿。鹿的求偶是真心,是守护;而人的婚姻,却被彩礼压得喘不过气,把父母的血汗、自己的尊严,都折成了冷冰冰的钞票。

第二天婚礼,阿囚穿着借来的西装,站在女方家的院子里。看着新娘头上的金首饰,看着岳父岳母脸上的笑,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想起娘空荡荡的手腕,想起爹在信用社签字时颤抖的手,想起雪地里那对依偎的梅花鹿。

敬酒时,他听见同桌的长辈说:“现在娶媳妇就是这样,彩礼少了没面子。”可他觉得,这不是面子,是枷锁,是把好好的婚姻,变成了一场用金钱衡量的交易。

夜里,阿囚坐在新房里,新娘在卸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了——笑自己像个傀儡,被“彩礼”这两个字牵着走,把父母的半生积蓄,都耗在了一场所谓的“体面”里。

窗外的雪还在下,阿囚想起村头的梅花鹿,它们此刻应该正依偎在鹿栏里,互相取暖。他突然很羡慕它们,羡慕它们不用为彩礼发愁,不用为面子奔波,只用凭着本心,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第十一章 学徒役与兽教

明朝宣德年间的木匠作坊,木屑像雪片一样飘,阿囚跪在地上,正用布擦着师傅的黑布鞋。鞋面上沾着泥,是昨天师傅去镇上喝酒时踩的,他擦了三遍,还是被师傅用戒尺抽了手背:“擦不干净就别吃饭!”

阿囚的手已经磨出了厚茧,掌心还留着昨天被戒尺抽打的红痕。他来作坊当学徒快两年了,每天除了劈柴、挑水、洗衣做饭,就是给师傅端茶倒水、擦鞋捶背,连刨子都没正经摸过几次。

“阿囚,把那堆木头劈了!”师傅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悠闲地品着茶。

阿囚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柴堆旁,拿起斧头劈了起来。斧头很重,他劈了没一会儿,胳膊就酸得抬不起来。可他不敢停,要是劈得慢了,又要挨骂。

傍晚,阿囚正在院子里磨凿子,突然听见后院传来“呜呜”的叫声。他悄悄走过去,看见一只母狼正趴在草丛里,身边围着三只幼狼。母狼的腿受了伤,流着血,可它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把一只兔子拖到幼狼面前,示范着怎么咬断兔子的喉咙。

幼狼们学得很认真,一只幼狼试着扑向兔子,却摔了个跟头。母狼没有骂它,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它的脑袋,又把兔子往它面前推了推。

阿囚看着这一幕,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起自己的师傅,从来不肯教他真本事,还总是打骂他。有一次,他偷偷学刨木头,被师傅发现了,师傅不仅把他刨的木板砸了,还罚他跪了一夜。

“你这笨脑子,学什么木匠?给我劈柴都嫌你慢!”师傅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夜里,阿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母狼教幼狼捕猎的样子,想起幼狼摔倒时母狼温柔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师傅连一只狼都不如。狼会毫无保留地教幼狼生存的技能,可师傅却把他当成免费的劳动力,榨干他的力气,却不肯教他一点真东西。

第二天一早,阿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作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找一个肯教他真本事的师傅,要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

他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城市。他在街头摆摊,给人修家具。他的手艺虽然不好,却很认真。有一天,一位老木匠路过他的摊子,看见他修家具的样子,很欣赏他的认真。

“小伙子,你愿意跟我学木匠吗?”老木匠问。

阿囚很开心,连忙点头:“我愿意!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老木匠笑了笑:“学木匠不仅要认真,还要有耐心。我会把我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你,希望你能把木匠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从那以后,阿囚跟着老木匠学木匠。老木匠很和善,不仅教他刨木头、雕花,还教他做人的道理。阿囚学得很认真,进步很快。

几年后,阿囚成了一名有名的木匠。他的手艺很好,很多人都来找他做家具。他想起自己曾经的师傅,想起那些难熬的日子,心里很感慨。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学徒的桎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第十二章 社保绑与松鼠藏

年的秋,阿囚坐在出租屋的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社保缴费页面,手指悬在鼠标上,迟迟不敢点“确认支付”。页面上显示,这个月的社保费用是元,而他这个月的稿费,只有元。

他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社保只能自己缴纳。每个月发稿费的日子,都是他最焦虑的时候——交了社保,剩下的钱只够勉强糊口;不交,又怕断缴后之前交的钱都白费,怕老了以后没有保障。

窗外的老槐树上,一只松鼠正忙着往树洞里藏松果。它蹦蹦跳跳地,把松果一个个叼进树洞里,动作认真又笃定。阿囚看着它,突然觉得很羡慕。松鼠藏松果,是为了过冬,它知道冬天一定会来,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可他交社保,却像在赌——赌自己能活到领养老金的那天,赌社保政策不会变。

他想起去年,他因为生病住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出院后,他想申请社保报销,却被告知因为之前有一个月断缴,不能报销。他去找社保局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这是规定,没办法。”

那一刻,他觉得社保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把他捆绑在“缴费-赚钱”的循环里。他不敢停下工作,不敢生病,不敢有任何意外,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他就会失去所有的保障。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包泡面。他煮了一包泡面,坐在桌子前吃。吃着吃着,他突然笑了——笑自己像个傀儡,被社保绑架着,失去了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

有一天,阿囚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有一个人,放弃了缴纳社保,用这笔钱去旅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看着文章里的照片,那个人在海边晒太阳,在山里徒步,笑得很开心。

阿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放弃缴纳社保,想把这笔钱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想出去旅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过一种自由的生活。

他关掉社保缴费页面,打开了旅行网站。他看着网站上的风景照片,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社保的捆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

第十三章 学区房咒与鸟筑

年的夏,阿囚站在一栋破旧的老楼前,手里拿着一张二手房买卖合同。这栋楼是市中心的学区房,只有三十平米,价格却比普通房子贵三倍。为了让儿子能上重点小学,他咬着牙,贷了巨额的房贷,买下了这栋房子。

走进房子,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壁上有很多裂缝,地板也凹凸不平。儿子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小声说:“爸爸,这里好小啊。”

阿囚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乡下的院子里奔跑,在田埂上追蝴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现在,为了让儿子能上重点小学,他却把儿子关在这栋破旧的小房子里,让他背负着沉重的房贷压力。

窗外的老槐树上,一只麻雀正在筑巢。它叼着树枝和草叶,一点一点地把巢筑起来。虽然巢很简陋,却能遮风挡雨。阿囚看着它,突然觉得很羡慕。麻雀筑巢,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它不需要学区房,不需要重点学校,只需要给孩子一个自由成长的空间。

可他呢?为了让儿子能上重点小学,他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贷了巨额的房贷,把自己和家人都逼得喘不过气。他想起儿子每天背着沉重的书包,早早地去学校,很晚才回家,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知道,儿子不快乐,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有一天,阿囚在学校门口接儿子放学。他看见儿子和几个同学在操场上玩耍,笑得很开心。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错了。儿子需要的不是重点小学,不是学区房,而是自由快乐的童年。

他回到家,和妻子商量:“我们把学区房卖了吧,去郊区买一栋大一点的房子,让儿子能在院子里奔跑,能过一个快乐的童年。”

妻子很惊讶:“那儿子怎么办?他还能上重点小学吗?”

“不能上重点小学又怎么样?”阿囚说,“只要儿子能快乐地成长,比什么都重要。”

妻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们听你的。”

他们把学区房卖了,在郊区买了一栋大一点的房子。儿子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花,养了一只小狗,每天都很开心。阿囚看着儿子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学区房的魔咒,找到了属于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

第十四章 徭役影与角马渡

秦朝的秋,风裹着黄土,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阿囚背着沉重的砖石,在山路上艰难地行走。他是被征来修长城的民夫,已经在这里干了快一年了。

每天天不亮,他就被士兵的哨声叫醒,开始搬运砖石。晚上,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听着身边的人咳嗽、呻吟,心里充满了绝望。他想念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却连一封家书都寄不出去。

有一天,他正在搬运砖石,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抬头望去,看见一群角马正在横渡河流。角马们排成一条长队,互相照应着,虽然有鳄鱼在河里潜伏,却没有一只角马退缩。

阿囚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感慨。角马横渡河流,是为了寻找新的草原,为了生存。它们虽然面临着危险,却从不放弃。可他呢?他被征来修长城,是为了统治者的“功绩”,是为了别人的野心。他每天像个机器一样搬运砖石,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谁而活。

夜里,阿囚坐在篝火旁,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起妻子的笑容,想起孩子的哭声,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了,永远都见不到妻子和孩子了。

有一天,长城突然塌了一段。士兵们很生气,把所有的民夫都召集起来,要惩罚他们。阿囚看着士兵们凶神恶煞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愤怒。他冲上去,对着士兵们大喊:“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是人!我们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生活!”

士兵们很惊讶,他们没想到一个民夫竟然敢反抗。他们举起武器,要杀了阿囚。就在这时,其他的民夫也冲了上来,和士兵们打了起来。

虽然民夫们没有武器,却很勇敢。他们用拳头,用石头,和士兵们搏斗。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民夫们终于打败了士兵们,获得了自由。

阿囚和其他的民夫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他们走在山路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徭役的阴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尊严。

第十五章 会员套与蜂分

年的冬,阿囚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视频网站会员页面,心里很纠结。他已经是这个视频网站的“月度会员”了,可还是有很多广告,很多独家内容需要额外付费。

他想起自己为了看一部电视剧,充了“月度会员”;为了跳过广告,又充了“超级会员”;为了看独家内容,再充了“星钻会员”。不知不觉,他每个月在会员上花的钱,比房租还多。

窗外的阳台上,一个蜂箱里,蜜蜂们正在忙碌着。工蜂们采蜜、酿蜜,雄蜂们交配,蜂王们产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没有“会员等级”,没有“付费点播”,没有“广告”。阿囚看着它们,突然觉得很羡慕。蜜蜂们的分工是为了生存,是为了蜂群的发展,它们不需要用金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不需要为了看一部电视剧而充各种会员。

可他呢?为了看一部电视剧,为了跳过广告,为了看独家内容,他充了各种会员,花了很多钱,却还是觉得不满足。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却能在院子里和小伙伴们玩得很开心。那时候的快乐,很纯粹,不需要用金钱来衡量。

有一天,阿囚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有一个人,放弃了所有的视频网站会员,用这笔钱去买了很多书,去旅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看着文章里的照片,那个人在图书馆里看书,在海边晒太阳,笑得很开心。

阿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放弃所有的视频网站会员,想把这笔钱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想出去旅行,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过一种自由的生活。

他关掉视频网站会员页面,打开了旅行网站。他看着网站上的风景照片,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会员的套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

轮回囚:兽心烬

第十六章 农奴命与狮治

中世纪欧洲的冬,雪覆盖了整个庄园。阿囚蜷缩在漏风的茅草屋里,身上只盖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破毯子,冻得牙齿打颤。他是领主的农奴,从出生起,人身就属于领主——领主可以随意打骂他,把他卖给其他贵族,甚至能决定他的婚事。

天刚亮,领主的管家就踹开了茅草屋的门,手里的皮鞭“啪”地抽在地上:“快起来!领主大人要扩建城堡,今天必须把那堆石头搬完!”

阿囚挣扎着爬起来,身上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昨天他因为搬石头慢了,被管家用皮鞭抽了十几下,背上的血痂还没干。他拿起地上的扁担,踉踉跄跄地跟着其他农奴,往山脚下的采石场走去。

雪很深,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阿囚看着身边的农奴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他们和他一样,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天黑了才能休息,吃的是发霉的面包,住的是漏风的茅草屋,却还要忍受领主和管家的打骂。

中午,领主带着几个贵族来到采石场视察。他穿着华丽的皮草,骑着高大的骏马,脸上堆着傲慢的笑。“都快点干!”领主的声音像冰冷的雪粒,“要是天黑前搬不完,你们今天就别想吃饭!”

阿囚看着领主,心里充满了愤怒。他想起上个月,领主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杀了十几头牛羊,举办了盛大的宴会,而他们这些农奴,却只能啃着发霉的面包,喝着冰冷的雪水。

夜里,阿囚躺在茅草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白天在山上看到的狮群——一头雄狮带着几只母狮和幼狮,在雪地里捕猎。雄狮负责驱赶猎物,母狮负责攻击,幼狮负责学习。虽然狮群有等级,却不会让同类住漏风的茅草屋,不会让同类饿着肚子干活,更不会随意打骂同类。

可他呢?他是领主的农奴,却活得连一头狮子都不如。狮子有自由,有尊严,而他,却只有被剥削,被压迫,被奴役。

有一天,阿囚在搬运石头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抬头望去,看见一座小山发生了雪崩,大量的积雪和石头滚了下来,朝着采石场的方向。

“快跑!”阿囚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其他的农奴也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跑。领主和管家们吓得魂飞魄散,骑着马,狼狈地逃走了。

雪崩过后,采石场被厚厚的积雪和石头覆盖。阿囚和其他的农奴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摆脱领主和管家的好机会。

他们一起回到庄园,找到了领主藏粮食的仓库,把里面的粮食分给了大家。然后,他们又找到了领主的武器库,拿起武器,反抗领主的统治。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阿囚和其他的农奴们,终于打败了领主和管家,获得了自由。他们烧毁了庄园的契约,把领主的土地分给了大家,开始过着自由而幸福的生活。

阿囚站在自己的土地上,看着身边的农奴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农奴的命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尊严。

第十七章 绩效鞭与狼猎

年的春,阿囚坐在销售部的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绩效排名表,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他的名字排在倒数第三,后面用红色的字体标注着“待改进”——这意味着,如果这个月他的业绩还没有提升,就会被公司“末位淘汰”。

“阿囚,你怎么回事?这个月的业绩怎么这么差?”

经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囚浑身一僵。他转过身,看着经理阴沉的脸,小声说:“经理,这个月市场行情不好,很多客户都在观望……”

“市场行情不好?”经理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别人的业绩就能上去?就你找借口!我告诉你,这个月要是完不成指标,你就卷铺盖滚蛋!”

阿囚的脸白了,他知道经理说得出做得到。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他只能硬着头皮,每天加班加点地打电话、跑客户。他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熬夜做方案熬到眼睛发红,可业绩还是不见起色。

有一天,阿囚在电视上看到一群狼在草原上狩猎。几只狼分工明确,有的负责驱赶猎物,有的负责攻击,有的负责拦截。它们配合默契,很快就捕到了一头羚羊。捕到猎物后,狼们并没有互相争抢,而是一起分享。

阿囚看着电视里的狼群,心里很感慨。狼群的狩猎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整个狼群的发展。它们懂得互相配合,懂得分享,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伤害同伴。

可他呢?他在公司里,每天像个陀螺一样旋转,为了完成业绩指标,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熬夜做方案熬到眼睛发红。同事之间表面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却互相拆台,抢客户,改报价。这就是所谓的“职场竞争”?不过是把人性的自私和贪婪,包装成了“能者上”的借口。

有一天,阿囚在跑客户的路上,突然晕倒了。他被送到医院,医生告诉他,他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长期喝酒,导致胃出血,需要住院治疗。

躺在病床上,阿囚看着窗外的天空,心里突然觉得很轻松。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想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可现在,他却为了一份销售工作,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他决定辞职,不再做销售了。他要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去学医,去救死扶伤。

出院后,阿囚递交了辞职信。经理很惊讶,问他为什么要辞职。阿囚笑着说:“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想过一种有意义的生活。”

走出公司大楼,阿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很温暖。他想起了电视里的狼群,想起了它们自由奔跑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能真的变成狼,却可以选择一种自由的生活,一种不用被业绩指标束缚的生活。

他报名参加了一个医学培训班,每天认真地学习医学知识。虽然很累,却很充实。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第十八章 医疗压与熊疗

阿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瓶,心里充满了绝望。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一场大病让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亲戚朋友很多钱。

“大爷,这是您的账单。”

护士拿着一张账单走了进来,递给阿囚。阿囚接过账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睛都直了。账单上显示,他这几天的住院费、检查费、医药费,一共是五万多块钱。

“怎么这么贵?”阿囚的声音发颤。

“大爷,您用的都是进口药,检查项目也比较多,所以费用会高一些。”护士解释说。

阿囚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田里辛勤劳作,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钱,却因为一场大病,全部花光了。他看着窗外的天空,突然觉得很无助。

有一天,阿囚在电视上看到一只黑熊在山林里受伤了。它自己找了一些草药,敷在伤口上,然后舔着伤口,等待愈合。它不需要看医生的脸色,不需要花很多钱,只需要依靠自己的本能,就能治愈伤口。

阿囚看着电视里的黑熊,心里很羡慕。黑熊受伤了,可以自己找草药治疗;可他生病了,却只能在医院里花钱,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很多钱。这就是所谓的“医疗发展”?不过是把“救死扶伤”变成了“赚钱生意”,没钱就只能等死。

有一天,阿囚的儿子来看他。他看着儿子疲惫的脸,心里很愧疚。他知道,儿子为了给他治病,已经借遍了亲戚朋友,每天还要辛苦地工作,赚钱给他交医药费。

“儿子,我们出院吧。”阿囚说。

“爸,您的病还没好,怎么能出院呢?”儿子很惊讶。

“我的病已经治不好了,再治下去也是浪费钱。”阿囚说,“我们回家吧,我想在家里度过最后的日子。”

儿子看着父亲,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他点了点头,说:“好,爸,我们回家。”

回到家,阿囚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田里辛勤劳作,和妻子一起照顾孩子,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能像黑熊一样,自己找草药治疗,却可以在家人的陪伴下,度过最后的日子。

几天后,阿囚安详地去世了。他的儿子按照他的遗愿,把他埋在了家乡的山脚下。他知道,父亲终于摆脱了医疗压力的束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宁。

第十九章 网红祭与雀鸣

年的夏,阿囚坐在镜头前,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对着手机屏幕卖力地笑着。他是一名网红,为了涨粉,他每天都要在镜头前装疯卖傻,吃一些奇怪的东西,做一些危险的动作。

“家人们,点个关注,点个赞,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吃活章鱼!”

阿囚拿起一只活章鱼,放在嘴里,章鱼的触手还在他的嘴里蠕动。他强忍着恶心,对着镜头露出夸张的表情。屏幕上的点赞数和关注数不断上升,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开心,反而觉得很空虚。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喜欢在田野里奔跑,喜欢听小鸟唱歌,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那时候的快乐,很纯粹,不需要用装疯卖傻来换取。

有一天,阿囚在直播的时候,突然看到窗外有一只麻雀在唱歌。麻雀的声音很清脆,很动听。它没有镜头,没有粉丝,没有点赞数,却唱得很开心。

阿囚看着窗外的麻雀,心里突然觉得很惭愧。自己为了涨粉,为了流量,在镜头前装疯卖傻,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和快乐。而麻雀,却可以自由自在地唱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快乐。

他关掉直播,走到窗外,看着麻雀。麻雀看到他,并没有害怕,反而对着他唱得更开心了。阿囚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网红的束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从那以后,阿囚不再做网红了。他回到了家乡,在田野里种了很多花,养了很多小鸟。他每天都和小鸟一起唱歌,和花草一起成长,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第二十章 轮回烬处见空茫

阿囚在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中醒来,四周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一片无尽的空茫。他想起了自己的十世轮回——从中学教室里的“乖学生”,到民国巷弄里的糖画摊主,从九十年代电子厂的流水线女工,到年被房贷压垮的上班族,从清光绪年间的落第书生,到互联网公司的“狼性”员工,从被彩礼逼疯的农村青年,到明朝作坊里的受气学徒,从被社保捆绑的自由撰稿人,到为学区房焦虑的父亲,从秦朝修长城的民夫,到中世纪欧洲的农奴,从被绩效折磨的销售,到为医疗费发愁的老人,再到装疯卖傻的网红……

每一世,他都在重复着同样的命运——被剥削,被压迫,被束缚,在弱肉强食的规则里原地踏步,在道德绑架的伪装下渐失人性。他想起了动物世界的纯粹——母雀喂雏的温柔,雄狮捕猎的克制,蚂蚁协作的默契,流浪狐的自在,大雁迁徙的自由,狼群护群的团结,蜜蜂储蜜的务实,羚羊奔跑的勇敢,猎豹追逐的有度,鹿求偶的纯粹,母狼教子的无私,松鼠藏粮的笃定,麻雀筑巢的简单,角马渡河的坚韧,蜂群分工的公平,狮群统治的底线……

动物的凶残是生存本能,而人的凶残,是精心包装的“文明恶”——用“为你好”的名义实施教育绑架,用“皇粮国税”的借口进行贪婪盘剥,用“狼性文化”的幌子纵容内耗,用“精致生活”的陷阱掏空钱包,用“租约”的外衣掩盖剥削,用“算法”的冰冷进行无形压榨,用“彩礼”的名义消耗血汗,用“拜师”的名义实行奴役,用“保障”的谎言捆绑人生,用“学区房”的焦虑划分阶级,用“功绩”的噱头实施徭役,用“会员等级”的套路进行欺骗,用“法律”的外衣实行奴役,用“绩效”的鞭子驱赶卖命,用“救死扶伤”的口号做成生意,用“流量”的诱惑扭曲人性……

阿囚突然明白,所谓的时间,不过是重复的骗局;所谓的发展,不过是模仿上帝造的幻花;所谓的文明,不过是人类在无意义轮回里,给自己编的一场自欺欺人的长梦。那些被包装成“进步”“光明”的表象,本质上都是空的,像风中的碎纸,像雪地里的脚印,风一吹,就散了。

当他放下对“成功”“体面”“保障”的执念,轮回的锁链突然断裂。白茫茫的混沌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是第一世窗外那只母雀的声音。阿囚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片青青的麦田,风吹过麦田,泛起金色的波浪。田埂上,一个孩子正在追蝴蝶,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不远处,一只麻雀在枝头筑巢,一只母狼在教幼崽捕猎,一群蜜蜂在花丛中采蜜……

天地间,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束缚,只有生命本真的呼吸。阿囚站在麦田里,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温柔,阳光的温暖。他知道,这场无意义的轮回终于结束了,而那些被兽心燃尽的人性灰烬里,正悄悄长出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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